發的崔琰弄得愣了下,其餘幾個使者也給嚇得有些發懵。幾個人心裡正分析狀況,琢磨要不要給鬱鑄蹇求求情,讓曹公消消火呢,就聽曹公身邊那位持刀而立的侍衛忽然踏前一步,手指著鬱鑄蹇對曹公說:“我許都麾下有二十萬精銳兒郎,破袁本初何須外人插手?此人適才所言實在是對我許都將士的藐視,今日若不殺此人,何以對得起曾經淤血的數萬男兒?”
崔琰給忽然出聲的曹操嚇了一跳,他剛才倒是看到曹操“咔嚓”的那個手勢了,但是卻一時沒想到要找什麼理由才能真宰了鬱鑄蹇。在崔琰這比較厚道人的心目中始終有一條規矩:兩國交兵,不斬來使。何況眼前這樣幾個還沒和許都較上勁要打仗呢,那就更沒理由砍人家了。可是崔琰不知道,這群人背後勢力,在曹操眼裡,壓根兒就不配稱國,這群人自然也就不算是使。殺掉無所謂!
曹操這話一落,早就在外頭候著的典韋等人一下一湧而入,也不管鬱鑄蹇掙扎,直接一把卡主人脖子讓人連聲音都發不出,生拖硬拽地把人扯出門去。留給剩餘五位侍者一個雄健的背影和一道極其深重的恐懼陰影。
崔琰愣怔了下,把目光又投向曹操,曹操已經跟沒事人一樣繼續站回坐床旁,垂著眼睛扮侍衛去了。崔琰見此輕咳一聲,把臉轉向南匈奴呼廚泉的使者欒提烏利:“適才鬱鑄蹇的事讓孤心裡有幾分鬱氣,孤想聽聽你部單于遣你前來又是所謂何事?”
欒提烏利聞聲後小小地打了個抖,把目光偷偷地瞟了瞟曹操,然後低著頭,上道地說:“我部單于聽說曹公二公子不日即將成婚,特備厚禮,已示道賀。另,我部單于著烏利向曹公問安。”
崔琰聽了意味不明替挑挑眉,然後把目光投向素利的使者成律歸,成律歸比欒提烏利更滑,連曹操那邊瞟都沒瞟,直接說了是來給二公子道喜的,道完喜我們立刻答道回去。
剩下的三位看前頭幾個例子再比照一下最後結局,也很識時務地跟著附和:對對,我們家大人大老遠派我們來一則就是為賀喜,二則就是來看看曹公您老人家貴體如何?您老人家的身體安康實在是大漢朝廷的萬幸之事。
崔琰挑著眉,聽著下頭不是給自己的問安之聲,心裡一個勁兒暗笑:果然是一幫會見風使舵的使者,一見事情有變,立刻改了主意。瞧瞧,這會兒話說得,多漂亮。打袁紹和聯盟的事一點都不見提了。
等幾個使者問完安,五個人才在崔琰略帶精彩的表情裡,各自抹著自己頭上層出不窮的冷汗退出會客廳。逃也似的離開相府,回到驛館。
他們前腳剛走,崔琰後腳就一下給曹操跪倒了:“適才琰多有逾越之處,還請主公恕罪!”
曹操蠻不當回事的把崔琰扶起來,拍著崔琰的肩膀好一通的安慰鼓勵,等把崔琰鼓勵的差不多了,曹操才笑眯眯著人把崔琰送出府邸。迴轉身,曹操就對著客廳之後的屏風笑喝了句:“出來吧,別躲著了。”
他話一落,就見屏風後頭探頭探腦地冒出兩個小腦袋,一個是曹衝,另一個則是郭滎。
曹操幾步上邊,一邊一個把倆小子夾在胳肢窩裡,繃著臉佯怒道:“躲在這後頭好看嗎?”
郭滎特實誠特噎人的回道:“應該好看。就是看不見只能聽著。兄長他老拉著我,不讓我出去。”
曹衝正掙扎著要從自己老爹胳膊裡脫身呢,聽到郭滎這一句,直接就無奈地翻了白眼:他真不想承認這人是他爹給訂下的義弟!那個情形下,他要是出現了,好好一場“嚴肅”會見會,直接就能被郭滎禍禍成小兒鬧劇了。
曹操聞言失笑出聲,放下兩個孩子,看著曹衝問:“衝兒,誰讓你們躲在後頭的?”
曹衝搖搖頭:“是兒子和郭滎自己好奇才逾越的。望父親恕罪。”
曹操一挑眉:“那……聽出什麼門道沒有?”
“父親要震懾外族,使其不敢妄動,尤其軻比能部。”這是蹙著修眉,聲音平和的曹衝回答。
曹操聽了滿意地笑了笑,還沒等他就曹衝所言說什麼,慢一拍反應的郭滎才一臉興奮小星星,帶著激動顫音的回答曹操剛才問題:“曹伯父要打仗了?滎兒也要去!”
曹操注意力登時就被轉移到郭滎身上,他看著一本正經的小臉郭滎有些發愁地想:這孩子跟奉孝可真是親爺倆!連這說話方式都這麼相似!稍微正常點的,恐怕都趕不上他們的思路。
“滎兒,誰跟你說要打仗了?”
郭滎咬著手指認真地看著曹操回道:“不打仗嗎?那蔡大家怎麼回來呀?”
曹操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