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去?”
“當然是一起去。”我好笑道,“你不會打算自己去,讓我一個人閒著吧?”
“嗯……你給自己報個仇也好……”常青點點頭,喃喃道,我不確定他是不是在與我說話。
我和常青順著樹爬上屋頂,躲在翹起的簷角後面。畢竟不是什麼很大的地方,躲我們兩個人有點擠,我練習爬屋頂的機會亦不大多,因此只好使勁抓著常青的胳膊,甚至有些像吊在他身上,防止掉下去。
獵物沒讓我們等很久。
沒過一會兒,我便聽見另一頭的房頂上有腳踏在瓦片上的窸窸窣窣聲,輕得很,放在平時根本不會注意,與一隻松鼠在上面跳來跳去差不了多少。
大概是個老手。
我將頭往外稍稍攤了點,眯起眼睛,便瞧見對面隱隱約約的一個黑影。常青忽然將弓塞到我手上。
我詫異了一瞬。
“你不射?”
常青的箭術比我高超,我原本以為我的作用是撲過去按住那個不速之客。
常青搖搖頭,說:“這個仇我已經報過了,這次換你自己報,給你洩憤的。”
洩憤?
我頗有幾分不解,但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對方隨時有發現我們的可能,先機絕不可漏,我立刻接過弓,又從箭簍裡拔出一支箭,架在弓上。
突然,我胸中勇氣一股出奇的憤怒,我不知這種感情從何而來,只覺得不殺了他不足以安撫內心。
我被自己剎那產生的感情嚇了一跳,旋即回過神。我不能殺他,這人既然敢私自爬到將軍府的屋頂上,必然有詭,得留著活口好審訊。
因為平時常常射些無辜的麻雀當零嘴,我對拉弓放箭十分熟練。那個黑影稍一閃動,我便放開緊繃的弦,一箭射去。
那人總算覺察到不對,往我們的方向看過來,只是已來不及了,我的箭可不會給他反應的時間。
我的力道不小,箭頭直直穿過獵物的肩膀,正中目標。
男子慘叫一聲,從屋頂上跌了下去。
常青立即從屋頂上翻下去,直撲那人的落處。
我不敢跟常青一樣從屋頂上往下跳,老老實實地從樹上下來,這才飛奔過去。常青已經將那人按在牆上,他面無表情,眼中全是恨意。常青一定用了很大的力氣來壓制這個人,因為我幾乎能瞧見他手臂上繃起的青藤。
那人被壓得一臉痛苦,整個臉都由於過大的擠壓而變得通紅。
我瞥了眼狼藉的地上,大量的箭散亂地撒著,還掉了一把被這段的弓。這是個使箭的人,帶著武器爬上屋簷,刺客無疑。
我腦袋又是一陣暈。
常青扭頭對我說:“阿刃,去叫任楓,快!”
他臉上的神情是我記憶中前所未有的,沒有笑,也沒有虎牙,目光中閃爍著冰冷的仇恨,如同一把出鞘的劍。
我簡直有點懷疑這個人是不是我認識的常青,但卻又平白覺得我在哪裡見過這個表情,甚至談得上熟悉。
腦袋裡突然閃現起一些奇怪的畫面,我眩暈得站不住。
“阿刃,快去!”常青見我兩腳僵在原地不動,又催促了一聲。
我還是能勉強分得清輕重緩急的,此時自然是處理刺客優先,我忍著爆裂般的頭疼打算跑,將軍卻自己趕過來了。
我心中一鬆,可腦袋更不對勁。
將軍對常青說:“弄暈他!先關起來。”
常青馬上在刺客後腦勺上重重地砸了一下,我隱隱感覺他是忍著控制力道,才沒把這人砸死。
刺客暈得十分乾脆,常青一把把他丟在地上,拍了拍手,彷彿剛碰過什麼噁心的灰塵。
我覺得我不該閒著,我得做點什麼,比如將刺客搬去牢房。但是,我頭越來越疼了,疼得恨不得死過去。常青和將軍在我的視線中晃成三個、四個,分不清哪個是他們本身,哪個是重影。
“放火,把這兩座屋子都燒了,記得讓煙飄得高些。”這像是將軍的聲音。
“我帶了酒。”常青說,“灑著燒吧。”
一大堆將軍一起沉默著點了頭。常青去樹下拿回了剛買的酒,把一整壇酒灑在室內,在把火摺子往裡一丟,霎時,火光沖天。
“這個人還留著嗎?”常青指指地上的刺客。
“人證,留著。”將軍回答。
常青語氣平淡地說:“枉費我還專門替他準備了一罈酒。”
話完,常青將剩下的那壇酒扔進火勢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