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情況與我相似,家裡其他男丁都送光了。最終哪怕年紀不夠,他也被抓來充數。
之後他幾乎都在我身邊長大,箭術劍法無不出自我,一開始傅賢說他要上進努力,立下戰功回家光宗耀祖。但不知道哪天起,原本乖巧聽話的孩子便變得囂張不馴起來了,在哪裡都敢和別人頂嘴。
不過,他還是十分怕我。
“其他人呢?”我問他。
傅賢一說起這個一臉氣惱,告狀道:“他們說最近反正沒事,又剛發了餉,要去找樂子。竟敢不帶我!反了他們了!”
我對著這小子的後腦勺就是一巴掌,還真以為除了我他就是老大了?!
不過,其他人要去哪兒我也想得到,無非是脂粉味兒濃的地方。在那些粗野的漢子眼裡,傅賢進來是小孩,現在還是小孩,毛都沒長全那種,去那種地方逛自然不會帶他。
“幹嘛打我,難道我說得有錯?!”傅賢暴躁地回答,要不是我瞪著他,恐怕都要跳起來了,“大人,你不知道,他們竟敢嘲笑我!說我什麼都不懂!還不肯比劍決勝負!讓我看家!”
我按住他的肩膀,到底是男孩子,沒幾年都快比我高了,無視他抱怨的話,我交代道:“我過幾日要出去一趟,兩三天都不回來,你們自己訓練,不要懈怠,有事找邵參軍事。”
我話音未落,傅賢便喜形於色,無比期待地問我:“具體去幾天?你傍晚前回來嗎?”
“……明日便走,三日內回來。”我回答他,看這樣子就知道不能指望他自己練習了。
我想想也罷,傅賢十二歲入的營,我十二歲還在魚塘裡和男孩子搶泥鰍呢。他比我們少玩這麼些年,就讓他這會兒補上吧。
第二日,我與常青帶了點吃食作禮物,踏上回家之路。
這麼些年都沒再見過娘和爹,只有寥寥幾封書信來往,此番歸家,我甚是忐忑。
還有黑子,都說女大十八變,也不知黑子現下是個什麼模樣。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窩要回老家和我許久不見的奶奶嘮嘮家常_(:з」∠)_
不一定會更新,勿等,麼麼噠=3=
……
跟之前看過一遍的孩子道個歉,突然發現“上官”這個姓用了兩次,還是改掉容易避免不必要的誤會_(:з」∠)_。
造成麻煩非常抱歉。
……
感謝天天天晴姑娘扔了一顆地雷=3=,你也跑到這裡來了我真是受寵若驚_(:з」∠)_。
☆、第十九章
雖說將近十年未曾回來,但我對去家的路卻是一分都沒有陌生。
走在熟悉的泥道上,回想起上次離開還是我十四歲時候的事,我不由得生出萬千感慨來,開始能看見村子時,我愈發激動得心臟一陣抽搐。
這裡是我家!
進了村子,沒走幾步我就見到一些認識的人,他們都比以前要老了,看到我和常青,都投來好奇的目光,並沒有認出我來。
我和常青的打扮仍然一看就是當兵的,這是多年的習慣,讓我改變成傳得隨便起來反而會不舒服。那些村民顯然只是在意為什麼會有士兵跑進村子,而不是發現老趙家理應死去多年的大女兒怎麼跑回來了。
村民們的反應,更讓我瞭解到我與出去時的外貌差距有多大,也因此對即將和父母見面愈發忐忑。
我家的院子還是和以前一樣,用稀稀疏疏的破敗籬笆圍著,泥地裡時不時鑽出一些說不出名字的野草。門應當是不上閂的,村裡都是自己人,不必擔心偷盜之類的事。
不過也有不同,原本家裡只有一隻老母雞,但現在裡頭有好幾只小母雞和一隻昂首闊步的大公雞在院子裡啄食。我仔細用眼睛尋了尋,沒見著當年給家裡帶來了唯一雞蛋來源的老母雞。想想也對,它原本就老得快下不動蛋了,活不到今天實屬正常,可我仍覺得怪辛酸的。
常青從我的表情中讀出這兒就是地方,他對我笑了笑,道:“你先進去吧,等時機合適了再出來喊我。”
我對常青的這份體貼很是感激。
我猶豫了一小會兒,才穿過籬笆走進去,推開那扇鬆垮垮的舊木門,如我所料沒鎖。
我先大聲喊爹,再喊娘,然後喊黑子。
廚房的方向傳來一串急促的腳步聲,接著我就看到一個十六七歲的女孩氣喘吁吁地跑了出來。
儘管變了不少,但我還是一眼就認出來這是黑子。她個子比我矮一些,身材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