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熙自然也把他們打量了一遍,而後收回目光,淡定道:“舍弟年幼,請歐先生不要放在心上。”這算是賠禮道歉嗎?
歐芯兒扶著歐夫人走過來,聽到這樣的話立馬跳起來:“年幼,他踢傷了我媽還想對我哥動手,想把整個婚禮毀了,一句年幼……”話未說完,一道冷厲的目光掃過來,嚇得歐芯兒心中一顫怏怏地閉了嘴!
“哦?”梁澤熙挑眉,看向歐芯兒,聲音聽不出喜怒哀樂:“不知歐小姐預備如何?”
“哥,跟他們那麼多廢話幹嘛。”莫成勳是不耐煩了,都不讓動手了,還留下幹嘛?
“你小子給我閉嘴。”一道女聲傳來,汪旖沫循聲望去,虛弱道:“姐!”
“行了,先顧好你自個吧,回頭再跟你們倆算賬。”女子撂下這麼一句話,看都不看汪旖沫一眼,徑直走到梁澤熙邊上,站定,看著他們輕蔑道:“說吧,我倒是想聽聽你們想怎麼樣,欺負了我妹子打你們一頓都是輕的,毀了婚禮又怎麼樣!何況還沒做什麼呢,亂叫什麼?”看到臉色蒼白的許卿言也毫無憐惜之感,下巴微微挑起:“你懷孕了,奉子成婚?”
這個女子的下巴很是精緻,與汪旖沫的下巴很像,許卿言一陣恍惚,感覺質問她的不是這個陌生的美麗女子而是是汪旖沫。
許卿言的身體在發抖,臉色有些發白,嘴唇甚至已經被咬的有了些許血跡,惹得在她身邊做伴娘的許筱筱一陣驚呼:“姐,你沒事吧。”眾人這才重新注視起新娘,倒是有些同情,這新娘也是夠倒黴的了,自己的婚禮卻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人搶盡了風頭。
喬洛見此,心中暗暗唾棄,嘲笑:“活該。”
歐廷延挺身護住妻子,話中再無客套:“不知這位小姐意欲為何?”汪旖沫到底有多少兄弟姐妹,為什麼她只說過她的弟弟,那眼前這兩人呢?待會兒是不是還有什麼人出來,汪旖沫的父母,七大姑八大姨?她到底有多少秘密瞞著自己?
7月的天氣已經很熱的了,可汪旖沫還是覺得冷,尤其是現在,可是到了這個地步,已經沒有理由再躲在身後,是時候該站出來,做一次徹底的了結,明明想好聚好散的不是嗎?
“哼!”喬洛冷哼,剛想說話,就被那個傻啦吧唧的妹子打斷了。“姐。”汪旖沫疾步走過來拉住人,堅定道:“這件事情你別操心了,終究是我自己的事,我來解決。”
看著妹子一臉的堅決,喬洛撇撇嘴,想著有梁澤熙在估計這丫頭也不會吃虧,懶得待在這裡,走過去坐到了莫成勳邊上。
汪旖沫看向歐廷延,曲終人散,確實到了該落幕的時候。深吸一口氣,聲音有些虛弱:“我弟弟打人是不對,醫藥費我會賠償的,你報個數字,只要合理,我立馬把錢匯給你。”
歐夫人心有餘悸,但是對著汪旖沫可不會客氣:“你想這樣就算了,我告訴你,門都沒有。”卻被自己的兒子拆了臺:“算了吧,我和我媽也沒什麼事,就此了結吧。”
歐廷延看著面容虛弱的汪旖沫,原本想質問的話到嘴邊又什麼都說不出來了,此刻的汪旖沫,原本燦若桃花的面容臉色蒼白,白襯衫被汗水滲透甚至沾染了些許泥漬,原本的高挑身材此刻看著卻是覺得她瘦如竹竿。心底嘆氣,她這些日子過得並不好,終究是自己負了她,所幸今天也沒有出現什麼不能收場的事,何必再去追究,就當是對她的補償吧!
歐廷延這樣想著,可看著她與另一個男子並肩而站,甚至身體因為身體不適而抓住了旁邊男子的手臂,哪怕這個人是她哥哥;看著她如此維護另一個人,甚至為了維護那個人站到了他的對立面,哪怕那個人是她的弟弟,歐廷延的心底到底是不舒服的。自嘲笑笑,他發現他今天自嘲的次數特別多,罷了,算了吧,許是一時之間還沒完全適應,時間久了,忘記了這個人,自然也就好了。
許卿言覺得不可置信,這是她的婚禮,這是他和她的婚禮啊!就這樣被人破壞了,成了一個天大的笑話,就這樣算了?哪怕你的母親被人踢到在地,顏面盡失,哪怕你自己差點被人打傷,就這樣算了?哪怕汪旖沫自己都說要賠償,你也不要,就這樣算了?歐廷延,你這到底算什麼!歐夫人不可置信,她這個母親被人欺負也就這樣算了,但是被歐廷延強行制止了。
已經有人開始品出些不同的味道了,汪旖沫和歐廷延,還真是好聚好散!
只是汪旖沫已經沒有精力去管歐廷延到底是不是還有什麼深意,只覺得這件事情了結,終於一切都結束了。身體有些無力,眼神也有些渙散,卻不能在此刻倒下去,挺直了脊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