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部分(1 / 4)

不得不說,這立場十分對她的胃口。倘若提出這話的不是秦檜,她非得跟這人引為知己不可。

但既然知曉了對方身份; 不得不多了個心眼兒。這是他的肺腑之言,還是揣摩著她的心意,專門揀她愛聽的說呢?

秦檜秦相公的官場智商登峰造極,可偏偏這兒有一個人; 是知曉他全部黑料的。

秦檜見她似是心不在焉,也十分貼心地收住話題,笑道:“下官多慮,夫人自然都有計較。”

潘小園敷衍兩句,仍然不敢多說話。知道面前的秦相公是百年不遇的人精,就算此時人微言輕,但與生俱來的天分擺在這兒,千萬不能讓他瞧出自己的疑心來。

此時她“府裡”的丫環小廝帶著轎子來接她了。也就趕緊趁機和秦檜等人道別。趕緊回去靜靜。

秦檜知趣,看出她疏離,也不上趕著巴結,最後笑道:“聽聞夫人是商賈出身,對理財之事頗多心得。賤內卻也對此有些興趣,倘若夫人不棄,哪日做客敝府,給她指點一二,下官感激不盡,必當厚報。”

潘小園燥汗不斷。若是換了別人,有官太太願意和她聊理財,自然是欣然答應。但這位……

心中打鼓,平靜片刻,強笑道:“那……那奴家恭敬不如從命。”

轎子悠悠抬起,知道秦檜看不見自己表情了,才猛然鬆一口氣。

腦子裡飛快地調動自己所有的歷史知識。秦檜害岳飛的事,至少發生在二十年後,現在倒不必多慮;而據她所知,秦檜早年是個頗為強硬的主戰派,只是後來靖康之恥,他和皇帝一道被俘虜到金國,寄人籬下許多年,“逃”回南方之後,就變成了妥妥的帶路黨,倚靠金國的扶持,一路做到了權傾天下的宰相。以至於後人頻頻猜測,他被囚北疆的那些年,究竟經歷了什麼。

現在的秦檜大約還沒開始辦壞事。但作為日後的史上第一奸臣,以此人的臭名昭著程度,完全不能對他喪失任何警惕。

更別提,他居然已經打聽出來自己的出身特長,顯然在議事之前就做了相當的功課。對她如此,對梁山其餘人等自然也是如此。時機一到,迅速站隊,抓住所有機會上位。如此的心機和“遠見”,著實令人佩服。

心中飛速思考。若是真能拉攏此人,讓他“改邪歸正”,會不會是個得力的幫手……

隨即呸一聲,放棄這個想法。懶得做這費力不討好的事兒。

平行歷史中的岳飛含冤入獄,受盡酷刑,臨終吶喊“天日昭昭”,想想就讓她心裡發顫。現在她的小師弟,天真樂觀,滿腔熱血,得是什麼樣的邪惡力量,才能讓他陷入如此絕望的境地?

而現在的秦檜,雖然時運未到,沒機會做大惡人,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也絕對稱不上好人。

雖說歷史已經有所更改,可她家小師弟的人生路仍是如履薄冰,年紀輕輕,多少次和閻王爺擦身而過。不能給他增加一丟丟危險的可能性。

她知道自己不是耶穌也不是佛祖,玩不起普世道德——尤其是當她心有掛念之人牽涉其中的時候。

看在今天秦檜對她多有幫襯的份兒上,還是要拉他一把——比如找個機會悄悄做掉,讓他“在職暴斃”,還能領一份慰問金,免遭生鐵鑄身、被世世代代鄙夷唾吐的命運——這麼一想,算是售他一個大恩,想來秦檜的在天之靈也會謝謝她。

計較已定,不免對自己的心狠手辣頗為欣賞,嘴角抿出一個得意的笑。

便應他的邀,去他家做個客,麻痺穩住這人,免得他心懷叵測,再造出什麼別的糖衣炮彈來。

接受了一整日的政治文化薰陶,潘小園覺得脫胎換骨。回到“武府”,只想倒頭就睡。旁邊有丫環殷勤過來伺候換衣、洗面,倒是省事——由儉入奢易,她也終於不用自己背過手去梳頭了。

但和武松每日的工作相比,她簡直清閒得像個真正的官太太。

他直到徹底天黑才回來。燈火通明的廳堂上,一身的血汙清晰可見。

幾個小丫環本來快手快腳的,主動來伺候“官人”寬衣,看這架勢,一個個嚇得花容失色,挪著腳步不敢上前。武松順勢把她們遣走:“我自己來就成了。”

潘小園趕過來,也嚇一跳。好在她也見慣了,輕手輕腳幫他把帶血的衣裳脫下來,倒沒見到傷。想來那血是別人的。

連忙問:“怎麼了?”

武松這才抱怨:“禁軍裡全是無賴潑皮,一個賽一個的無能,也不知當年林教頭是怎麼忍下來的!”

大宋實行募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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