勳世奉、勳暮生的爺爺勳晚頤的墓在一棵巨大的柏樹之下,這是一棵專門用船從燕城運過來的古柏,歲月已經無法考證,唯一能測量的就是它的高度與寬度。我昂頭,它高20米,直徑2米多,像一位垂暮的老者,經歷了風雨飄搖的歲月,安靜的坐在墓園中,看著時間的彼岸。
旁邊則是他們兄弟早逝的父親,不遠處是一座新墳,土還是新的,那是三爺勳亭澤的墓。
他與別人不同的是,他的墓碑前放了一把火紅色的玫瑰,那應該是他的遺孀放的花。
那個女人在丈夫去世之後,沉默寡言、深居簡出,如果不是我現在看到這麼鮮活的一把紅玫瑰,我簡直都快要忘記她還存活於世。她的存在感很低,據說勳亭澤的死徹底摧毀了她本來就不健康的身體,她甚至連唯一的兒子也無法照顧,一直被護士與管家陪伴著隱居在勳家的另外一所巨大而古老的莊園中,那是勳亭澤留給妻兒最後的遺產。
我不喜歡這裡的環境。
因為勳世奉最近的身體狀況,我對於墓園這種可以看到生死,接觸輪迴的地方愈加的反感。
我站在他們的後面,看著他們連同我穿戴著全身的黑色,靜默的站在這裡。
顏色太重。
心理也會跟著不舒服。
我先離開,站在墓園外面等待勳世奉。
這一段時間,勳世奉的身體並沒有顯露出破敗的跡象。反而,在外人看來,他十分的健康,這是因為他採用了積極的治療方式,同時,也得益於他的惡性腫瘤是早期,這個階段,癌細胞沒有擴散,身體機能沒有被傷害到,一切都處在表面風平浪靜當中。
沒有人懷疑他生了病,只除了一個人。
他擁有與勳世奉相同的敏銳的感官,並且,他的核心甚至比勳世奉還要更加接近精密的機器。
勳暮生。
他越過草坪,向我走過來,“alice,現在風很大,你坐進車子裡面去。”
我搖了搖頭。
他,“明天他讓我去他的辦公室。”
我,……,有些遲疑不知道應該表現出什麼樣子的情緒才是正常。
勳暮生,“不要過於擔心,他終究會好的。”
我驚詫!
但是,他卻有些不以為然,“很奇怪是嗎,是的,的確很奇怪。有些時候arthur信任我,但是,這也只是有時候而已,並且,是在一些特殊的事情上。不過,對於他敢於把他自己真實的體檢報告給我看,我的確應該敬佩他。alice,不要過於擔心,時代不一樣,現在醫學這麼昌明,並且……”
勳暮生停下話語,他抬頭,看著墓園中。
勳世奉已經結束了掃墓的活動,別人正在同他告別,他轉身,向我所站的車隊這邊走過來。一身黑色手工西裝的他,顯得異常挺拔,依舊像一把利劍,沒有人,沒有人任何人,無論是否是有心人,似乎根本無法從這樣一個男人身上看到破敗,看到病症,看到絕望與陌路。那些形容詞對於勳世奉來說,都是陌生詞語,永遠不會出現在他的字典中。
他把一直別在胸口上的白玫瑰拿下,放在巨大榕樹下一個小小的墓碑上。
隨後,這才走出墓園。
我心中一動,忽然問勳暮生,“那個小墓碑,是誰的?”
勳暮生,“不知道。那裡埋葬的人也許他也不認識,他只是不想帶走墓園的白玫瑰。”
我,“呃,……我以為是……sophie……”
“你以為是他的母親嗎?”勳暮生看著我,“不是。他的母親沒有埋葬進勳家墓園。”
我,“……,那麼……”
勳暮生,“這個故事讓他告訴你吧。不過,我想告訴你另外一個故事。”
我,“洗耳恭聽。”
勳暮生,“murderwillout。”(紙包終究不住火)
“所有關於arthur健康的真實資訊終將會被披露,無論你們想要如何隱瞞。這就是手中握有一家市值千億的財團不好的地方。在那之後,arthur將要面臨著同古馬其頓的alexahegreat同樣的困境,——沒有一位合格的繼承人。”
是的,勳世奉沒有一位合格的繼承人,這使他身後留下一個巨大的權力真空。
在古代,一個偉大帝國的君主需要給大家留下一位繼承人,必須是兒子,這樣,就可以讓曾經追隨他的那些將軍們繼續誓死追隨王子,而不是各自為政,最終導致帝國的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