脈。
每年錢老都會分春季和秋季各燒一次窯,今年秋天自然也不例外。但好的瓷器,土質也很有考究。錢老會選擇在這麼偏僻的村落,就是因為孤峰山背後後,接近山腳的陶土。
那裡的土似乎像是活的一般,季節的不同,土質本身也會略有變化。
春天的土帶著淺黃色,出窯後往往帶著自然的煙霧繚繞的紋路。氤氳朦朧,有一層釉色。
秋天則多呈煙黃葉脈,從杯底,或杯壁上伸展出來,恣意攀爬,略顯狷狂。
至於夏天和冬天,錢老一般不會動手,而是交給自己的徒弟小孫。
燒窯是個體力活,他年紀畢竟在這兒了,夏天太熱,冬天土質太硬又極難出上好的成品。交給徒弟冬天是練手,夏天則能驗收成果。
也算是就地教學了。
一舉幾得。
但前段時間他又去取今年的新秋土時,先是發現平時取土的地方總是隱隱透出腐臭味,但挖開後又不見是有埋過什麼的痕跡,但再繼續深挖,土質裡就會慢慢的浸出似血的液體。
就像這座山已經活過來了,現在被人挖開土層開始流血一樣。
哪怕也算是見過不少怪事的錢老,這次也有些被嚇到了。
實在是平生第一次遇見這種情況,只好暫時收手後回到小村莊,等第二天帶上徒弟再來時,土質又已經恢復尋常,不見浸血。
連之前聞到的惡臭也已消失。
錢老心裡直犯嘀咕,但和人約好今年出初冬時要交一批新窯,所以也沒時間再管這麼多,帶著徒弟趕緊選了好的原土後,就開始作胚燒窯了。
原本一切正常,直到看見成品,錢老才真的覺得不對,這才給三懋打了電話。
“哎,我也是沒法兒了,才找你來幫忙看看。”錢老說到這裡,早就起身進屋,去將這次新燒的器皿拿了幾件出來,依次交給蘇卻等人。
蘇卻拍拍腳邊嚶嚶怪的小腦袋,讓它自己去一邊玩兒去後,接過小孫手上的細看。
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