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珠,你倒是說說看,他怎麼就能這樣不顧我的心情呢?”英王妃無助的把雙手一攤:“我這不都是為了他好嗎?”
“夫人,奴婢倒是認為您且聽世子爺的話罷。估計柳府也是花了重金讓段監正改了命的,段監正改命是京城一絕,您也該放心,這婚事應當也無大礙。”寶珠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慢慢勸解,反正不是有句老話兒?這婆媳就是天生的死對頭,兩個人永遠都在為搶一個男人而戰鬥。為了不讓英親王府這把火燒得太旺,她也只能未雨綢繆的勸解下英王妃了。
“改命,改命,若是萬一沒有改好呢?哪有天生就八字相配的好!”英王妃猶在嘮叨,但聲音明顯小了些:“唉,兒子大了就管不住了,一門心思都在向著外人了。”
“夫人,不會這樣的。方才你說有急事找他,他可不就立刻跑了回來?”寶珠扶著英王妃站了起來:“過兩日便是高老夫人壽辰,夫人也該想想準備些什麼禮物送過去,先想想這事兒罷。”
英王妃被寶珠這麼一說,倒也記了起來:“瞧我這記性,被鉉兒氣糊塗了,卻忘記這重要的事情了!快來幫我挑挑看,哪些更合適。”
高老夫人便是英王妃的母親,去年高太師病逝,高老夫人便與大兒子住在一起,過幾日便是她的大壽,英王妃自然是要去拜壽的。寶珠這話已經成功的把她的注意力轉移到了備壽禮上邊,看著英王妃滿腦子都在想著壽禮的事兒,寶珠這才暗暗鬆了口氣,心想著等英親王晚上回來,再慢慢勸解著,夫人這心結說不定也會開啟了。
主僕二人好一陣議論,該送些什麼去高,總覺得這也不成,那也不就,因為高老夫人今年六十五,算半個整生,也該是大場面,恐怕京城勳貴都會去,自己若是禮物送得輕了,少不得叫人看了笑話去。
“夫人,王側妃過來了。”就聽外邊有丫鬟通報。
英王妃一皺眉:“她來做什麼?”但還是點了點頭:“傳。”
王側妃穿著一身翠綠色織錦衣裳,扶著丫鬟的手慢慢的挪了進來,那種翠綠,生生的把人的視線逼成了一片模糊,感覺到自己來到了一塊菜地裡一般。英王妃見著她那身打扮,不由心生嫌惡,這種衣裳,也虧得她還挑著往身上穿。
這王側妃,與她年紀差不多,可一點都不顯得老相,衣裳總愛挑那些鮮豔的,沒由得讓英王妃瞧著氣悶,真恨不能給她套個麻布袋兒才好。
王側妃向英王妃行了一禮,臉上堆出勉強的笑容:“今日求見王妃,確是有一事相求。”說到這裡,抬起頭來看著英王妃,臉上露出了一絲兒期盼:“過兩日便是高老夫人壽誕,老爺和夫人定會去高府罷?”
“這還用問嗎?”英王妃驚詫道:“難道還有母親壽辰,女兒女婿不回去賀壽的不成?”
“夫人……”王側妃鼓著眼睛,神情熱切的望著英王妃,好半天才遲遲疑疑的開口道:“那能不能把焰兒也帶去高府?”
英王妃臉上輕蔑的看了王側妃一眼,這一眼,瞅得王側妃全身都不自在起來,她的臉色微微有些發紅,實在不好再說一句話,心中只是在埋怨著喬景焰,為何一定要她來求英王妃將他帶去高府。
“母親,高老夫人今年壽誕廣宴賓客,想來柳太傅府家的六小姐也是會去的。”喬景焰臉上全是盼望的神色:“好久都沒見過她了,兒子想去見見她。”
“不是已經給你定下親事了?”王側妃有些心中不忿,這柳家六小姐竟然是個庶出的,雖然後來柳府將她變成了記名嫡女,可怎麼樣也改不了她庶出的身份。王側妃深深懊悔,沒有先將柳太傅家中幾個孫女的情況摸清楚,竟然讓自己的兒子娶了個庶出的,還被英王妃譏笑了一番:“我覺得柳府六小姐很不錯,配焰兒也是剛剛好。”
她不就是在譏笑庶子配庶女?王側妃恨得牙癢癢的,可又找不出什麼理由來反駁英王妃,只能漲紅了臉皮聽她說風涼話。後來柳府的十小姐與喬景鉉定親,總算是替她報了一箭之仇。這柳十小姐的母親,原先是貴妾,後來伏了正妻,怎麼說這位柳十小姐也算不得純正的嫡女,比那柳六小姐也好不到哪裡去。
“我聽說那柳家十小姐溫柔嫻淑,又生得美貌,實在是與世子爺相配。”王側妃有一次陪著英王爺與老王妃用膳,英王妃與喬景鉉在場,她好不容易得了機會,言語裡夾槍帶棒的譏諷了一番:“眾人都說她運氣好,若不是前頭那位柳四夫人是得了急症病故了,也輪不到她變成嫡女,能嫁到咱們英王府來。”
見著英王妃那黑得像鍋底的臉色,王側妃便暗暗的覺得舒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