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慶福聽著明媚這般說,也是連連點頭,臉上露出氣憤的模樣來:“我自幼失了父母,最最羨慕的就是那些有父母、能共享天倫之樂的人家,你父親健在,你卻不能讓盡孝。著實可惡!”一邊說著,一邊腳下用了幾分力氣,踩得那位周老爺哭爹叫孃的喊了起來:“壯士,我錯了,我錯了!我不該豬狗不如,昧了良心不給父親治病!”
周圍看熱鬧的百姓都鬨堂大笑了起來,用手指著那位周老爺唾罵:“真是鑽到錢眼裡頭去了,為了幾個臭錢,就不顧自己老爹死活!”
方慶福看了看明媚,忽然又想起周老爺說的那些汙言穢語來,一隻腳又用了幾分力氣踩得那周老爺哭爹叫娘:“壯士,你輕些,快輕些!我的骨頭都要被你踩斷了!”
“方才你對那位姑娘汙言穢語,說出的話實在難聽,你們兩個趕緊向那姑娘磕頭道歉,每人打自己二十個嘴巴,方能站起來。”方慶福一雙手撈在胸前,斜睨著腳下兩個肥得像豬一樣的周老爺,臉上露出了歡快的笑容:“若是不願意,我可還有別的招數,只怕你們更吃不消。”
兩個周老爺聽著方慶福的威脅,如何敢與他頂嘴?趕緊嚮明媚行禮,不住的伸手打自己的耳光,噼噼啪啪的一陣脆響,聽得明媚驚愕的張大了眼睛,她這下總算是見識到什麼是見風使舵了。
原先在柳太傅府,雖說柳明豔柳明珠之流的人很是討厭,可畢竟還是有幾分傲骨,哪裡會被一句威脅就將自己的傲氣給丟了,走出太傅府來,這才發現外邊的市儈小人根本就不是自己所想象中的那般強硬,只要稍微比他們強了那麼一點,他們頃刻間便變成了軟骨頭。
“這位公子,求你放過我大哥二哥。”周姑娘在旁邊見著自家兩個哥哥自己打自己,打得鼻青臉腫,也有些不忍心,站在一旁低聲為他們說好話,方慶福瞄了她一眼道:“你要去求那位姑娘才對,你那兩位哥哥得罪的是她,又不是我。”
周姑娘走到明媚身邊,眼睛裡含著淚:“這位姑娘……”
明媚擺了擺手道:“你也別求我,你那兩位兄長已經快打完二十個耳光了。你跟我說說看,你父親究竟是得了什麼病?”
周姑娘這才忽然想起明媚說自己是大夫,將信將疑的看了她一眼,便將她父親的症狀說了一遍:“這位姑娘,我父親這病,可還有救?”
明媚一聽,心下便已明瞭,這是典型的中風症狀,這周老爹估計是中風比較嚴重,應該是偏癱了。她對那周姑娘說:“你快別哭了,速速帶我去你們家,我瞧瞧你父親的情況,若是不很嚴重,還有可能恢復過來。”
周姑娘聽了這話,驚喜萬分,睜大了眼睛望著明媚,緊緊的抓住了她的手,眼淚珠子簌簌的落了下來:“如果是這樣,那便是極好的,還請菇涼妙手回春。”
這邊兩位周老爺已經各自打了自己二十個耳光,抬起頭來時,兩邊的臉都高高的腫了起來,萬慶福將他們每人踢了一腳:“前邊帶路!”他們兩人從地上爬了起來,狼狽不堪的從二樓上走了下去,那兩個圓滾滾的身子就如兩個球一般滾了下去,幾乎瞧不見兩條腿,看得明媚“噗嗤”一笑,倒覺得十分有趣。
“二姑娘,你可別跟著去!”劉叔見明媚要跟著往外邊走,吃了一驚,想到那三皇子的暗衛給自己吞了顆藥丸的事情來,肚子都隱隱作痛,瞧著三皇子這般看重這位小姐,她出了問題自己可別想活命了。
“劉叔,不要緊,你自己先回客棧歇息罷,有這位方公子陪著我去,自然不會有問題的。”明媚指了指身邊的方慶福,他一臉興奮的神色跟在後邊,看起來也是想要跟著去周府的。
“這位大叔,我會保護好這位姑娘的,你且放心。”方慶福朝劉叔點了點頭:“莫非你還不相信我的本領?”
劉叔瞧著明媚去意已決,又見那方慶福也跟著去,這才放下一顆心,方慶福的本領,那晚上他也見識過了,這周家的兩位老爺還真不是他的對手。他朝明媚諄諄的叮囑了幾句:“二姑娘,你可一切小心!”
走過了一條主街,拐了兩個彎便到了周府,這周府看起來也不是特別豪奢,只是三個院子拼在一處,每個院子裡都有三進屋子。但走進院子一看,裡邊十分開闊,那幾進屋子也佔了不小的面積,看起來周老爹大概是個小地主了。
明媚揹著藥箱跟著周姑娘走進了周老爹的內室,剛走到門口,就聞到一種漚臭的味道,明媚心裡暗自嘆氣,肯定這位周老爹小便失禁而卻沒有人護理才會有這種氣味,若是這樣長久下去,恐怕會生瘡呢。
屋子裡邊空氣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