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玉梨也是好奇:“我很少見著老夫人生氣。”
“方才金花媽媽帶著兩個外院大哥進來,在裡邊說了一陣子話,就聽老夫人聲音抬高了幾分,在罵那兩個大哥,說他們是廢物。”桃紅搖了搖頭,耳垂上墜子不住的晃盪著:“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麼一回事兒。”
玉梨拍了拍桃紅的肩膀:“讓開些,我們家姑娘讓我來與老夫人說件要緊事兒。”
桃紅這才反應過來,趕緊伸手將簾子打起來,朝玉梨笑了笑:“你快些進去。”
柳老夫人坐在椅子上頭,正在生氣。
金花媽媽帶著兩個家僕進來,兩人方才垂頭喪氣的將今日的事情說了一遍。聽著說那月媽媽被一個壯漢劫持走了,也不知道去了哪裡,氣得柳老夫人好一陣堵心。
即算親眼看見月媽媽進了段府,可只要是沒有抓到人,空口無憑,怎麼樣也沒辦法坐實老大媳婦收買人想搗鬼的事情,必須是在出段府門口抓到了月媽媽,這樣便不由得她不承認了。可這從天而降的壯漢,竟然就這樣生生的把這件事給破壞了!
那壯漢是誰?為何要將月媽媽捉走?柳老夫人眼睛轉了轉,望著那兩個僕人道:“是不是你們兩個沒用的,沒有盯得緊那個婆子,讓她溜了,又編出這番話來?”
“我們說的話都是真的,還請老夫人明察。”兩個家僕不住的磕頭:“我們兩人怎麼會連一個老婆子都抓不住?真是有個壯漢將她捉走了。”
正說著話,門簾兒一動,玉梨走了進來,朝柳老夫人行了一禮:“老夫人,我們家姑娘有要緊事兒找您,請您移步去沉香閣看看,可有個了不得的訊息呢。”玉梨說著,明亮的眼睛亮閃閃的看著柳老夫人,似乎含有深意。
見著玉梨那神色,彷彿有了不得的大事,柳老夫人一怔,這媚丫頭身邊的丫鬟個個兒機靈,這般行事肯定是有什麼事兒。她又看了玉梨一眼,點點頭道:“既是如此,就走一趟罷!”
柳老夫人扶了曼珠的手,金花媽媽跟在後邊,幾個人往沉香閣那邊走了去,柳老夫人見著前邊帶路的玉梨,走得風風火火,又急又快,衣襟被風吹得飄了起來,心中忽然間有了點想法,或許這事情跟大房有什麼關係?
眾人走到沉香閣,見著明媚站在門口,柳老夫人笑了笑:“媚丫頭,有什麼事兒,這般著急要找祖母?”
明媚走上前去挽住柳老夫人的手:“有人送了個好東西到孫女這裡,特地請祖母來看的。”柳老夫人見明媚的眉眼間有些氣憤的神情,也是一怔,跟著她往後院走,便見著了那被捆得嚴嚴實實的月媽媽,
跟著來的曼珠與金花媽媽俱是一愣,方才那兩個家僕說沒抓到月媽媽,可沒想到這莫名失蹤的月媽媽會躺在沉香閣的地上,而且還捆得那般嚴實。
明媚指了指月媽媽:“玉梨,你去將那銀針拔出來,再去廚房拿桶冷水過來。”
玉梨應了一聲,上去將月媽媽身上的銀針給取了,然後快步走去了廚房,拎了桶冷水出來,兜頭兜腦澆到了月媽媽身上。此時已經是十一月末,那水十分涼,澆到月媽媽身上,她瞬間便被凍得醒了過來,睜大了眼睛望著前邊的人,露出了驚駭的神色。
柳老夫人見月媽媽的嘴巴被一團布堵著,皺了皺眉:“將她口中的布團取出來,我有話要問她。”
玉簫走上前去,從月媽媽嘴裡取出那團布,本來想直接扔了,可卻覺得有幾分眼熟,仔細一辨認,竟然是自己給楚風做的襪子,啐了月媽媽一口:“沒由得讓你這老貨把好好的一雙襪子糟蹋了!”說完嘟著嘴而,拿著襪子轉去後邊屋子了。
柳老夫人看了看躺在地上的月媽媽,開口盤問起來:“你去楚段府做什麼?可是有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那月媽媽本來還想狡辯,可幾個婆子在她身上搜出了那張一萬兩的銀票,玉梨又撿著楚風說過的話重新說了一遍,她這才無可抵賴,垂著頭,白著臉兒不敢出聲。
“好哇,這種陰毒的手段你們也使得出來!”柳老夫人伸出手來,指著月媽媽怒罵:“這是人做的事情嗎?便連畜生也不會做這樣的事情!你們毀了媚丫頭的親事又能得到什麼好處?更何況八字批文上帶個剋夫,分明是想讓她一輩子嫁不出去!”
明媚走上前去幫著柳老夫人順了順氣兒,柔聲說:“祖母,你別生氣,這事情不是沒有成嗎?況且萬一被她們毀了,我便留在家裡,一輩子孝敬祖母便是了。”
柳老夫人聽了感嘆道:“傻丫頭,就會說些混話兒!哪個又願意在家裡做老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