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讓柳明媚這般得意,她一想著便不甘心!本來這英王妃看中的便是自家的豔兒,沒想到被那柳明媚用狐媚手段將喬景鉉勾了去。勾了去還不打緊,最後還弄得自家的豔兒遠嫁幽雲,嫁了那樣一個浪蕩的公子哥兒!
柳明媚,你且等著,我先給柳明卿將親事定下來以後再來想法子收拾你!柳大夫人咬了咬牙,將那茶盞拿了起來,一口氣喝了個乾乾淨淨,柳明卿今年都十八了,自己也該給他定一門親事了。
不管柳大夫人怎麼不舒服,英親王府的納徵禮此時已經入流水一般送進了柳太傅府,金花媽媽笑嘻嘻的將東西清點了,把早就準備的衣帽鞋襪交到喬景鉉帶來的管事手裡。
柳老夫人過世,金花媽媽與銀花媽媽便成了四房得力的管事媽媽,她們現在都只有五十歲不到的年紀,正是用得上的時候。曼珠向杜若蘭求了賣身契,願意自贖出府。杜若蘭也沒說多話,直接將賣身契給了她,還打發了一百兩銀子,畢竟是柳老夫人親近的丫鬟,又在分家產的時候出了些力氣,自然是要酬謝的。
曼珠拿了銀子在手,眼淚汪汪,給杜若蘭磕了兩個頭,千恩萬謝的出府去了,金花媽媽在旁邊笑了笑:“曼珠的表兄與她有婚約,本來還想滿了十八給老夫人提出府的事情,現兒卻是提前出去了。”
“曼珠這些年也攢了不少銀子,還有老夫人賞的金珠首飾,再加上夫人賞賜的一百兩銀子,與她表哥一道去盤個什麼小店鋪,做點小生意,以後的小日子也不會過得差。”銀花媽媽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還是要遇著好主子。”
“可不是?”金花媽媽也嘆息了一聲:“咱們兩人都是遇著好主子了。”
柳老夫人待她們不薄,她們男人也在柳府做管事,幫柳老夫人放印子錢也得了利,兩人都已經買了田莊,兒子得了柳老夫人恩准,本來是家生子,必須在柳府為奴僕的,柳老夫人允了他們自由,幾個人都拿著本錢做生意,全部穿著綢緞做老爺了。
兩人的兒子都說要接了金花媽媽與銀花媽媽出去養老,在家中過清閒日子,可她們卻還是捨不得柳府,依舊還是在這裡邊做管事:“柳府吃好穿好,還不時有賞銀,為何要出去?”金花媽媽笑著道:“我瞧著四夫人不會比老夫人小氣,那手頭實在送泛。”
“可不是?咱們可得要替她緊把細用,田莊的租子、商鋪的租金,全部要打理好才是,別被那些人說幾句可憐話兒就被騙了。”銀花媽媽點著納徵禮入庫,看著管事們一一登記下來,滿臉的笑:“咱們快些去前堂聽聽,看小姐的吉日定在哪一天。”
兩人監視著將一百八十抬納徵禮收好了,急急忙忙的奔到了前堂來。前堂是將外院改了的,門口懸掛著新做的蜀錦門簾,上邊粉白的底色,上邊繡著幾支出水芙蓉,花瓣上頭還滾著水珠子,就如活的一般。
門口站著七喜,正將耳朵貼在門上聽裡邊說話,見金花媽媽與銀花媽媽過來,擎了門簾在手中,擠了擠眼睛:“裡邊正在商議日期,實在是熱鬧!”
金花媽媽與銀花媽媽一腳踏了進去,就見屋子中央坐著杜若蘭,穿了一件淡綠色衣裳,膝蓋上搭著一床小小的氈毯,山邊有耀眼的牡丹花紋。她身後站了崔西崔玉等丫鬟嫂子,團團的一堆,奶媽抱了柳明荃在旁邊坐著,那柳明荃扭著身子正不住的咿咿呀呀,不時還念出一句古詩來。
喬景鉉帶著嶽媒婆坐在一側,正笑嘻嘻的在與杜若蘭說話:“柳夫人,你再看看,再看看,分明是那個日子好一些!”
原來英親王府請段監正占卜了幾個黃道吉日,送了來給柳府商議,這便就是“請期之禮”了,喬景鉉的眼睛正巴巴兒的望著杜若蘭手中那張紅底燙金的紙薦,似乎要將那張紙望穿一般。
段監正給的幾個好日子:正月二十八,二月二十四,三月初三。
杜若蘭想要用第三個日子:“三月三,氣候一新,正是踏青的好時節,萬物復甦,也是個上吉之兆。”
喬景鉉卻很是不同意,他朝杜若蘭行了一禮:“三月三日天氣新,金水河邊多遊人,我恐怕那日正是踏青的好日子,大家都忙著去踏青,沒有人來參加我與媚兒的喜宴了。依著我看,正月二十八乃是再合適也不過的日子,就定了這個日子罷。”
哪有這樣的說法?眾人皆知他是在找藉口,只是心裡悶著想笑。
杜若蘭瞅著喬景鉉那心急的臉,心裡掂量了一回,緩緩道:“正月二十八肯定不行,什麼東西都沒怎麼準備著,傢俱什麼的都還沒打好,這打賞的荷包、絡子都還沒著落呢,別人備嫁都得一年半載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