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眼光停留在黎玉立寫的那幾行字上,可似乎一句話都沒看懂。
“玉芝,你覺得我五堂兄的詩如何?”明媚看著劉玉芝的視線停留在柳明卿那詩上半天沒有移動,以為她正在欣賞,隨口問了一句。
“嗯……自然是極好的。”劉玉芝的臉驀然紅了,旁邊的柳明卿聽了十分開心:“劉小姐,你覺得在下的詩寫得還行?”
明媚看了那場面,心中一咯噔,莫非自己這無堂兄看上了劉玉芝不成?她感覺在旁邊插了一句嘴:“五堂兄,人家可是礙著面子誇你一句而已,我覺得黎公子那詩立意可比你的要好,你可不能太驕傲!”
柳明卿哈哈一笑,望了望劉玉芝:“我自然知道比不上黎兄,十妹妹也別這麼早打擊我。”他眼睛一轉望了望書桌,便瞧見了那個書袋,走過去抓了起來一瞧,大叫了起來:“這書袋子甚是精緻,哪裡買的?”
“劉小姐做的。”黎玉立終於得了一個機會,落落大方的解釋。柳明卿望了劉玉芝一眼:“沒想到劉小姐針黹這般好,下回我參加科考的時候,也來求劉小姐做個書袋,可不可以?”
明媚有點哭笑不得的看著柳明卿道:“五堂兄,三年以後玉芝都嫁人了,恐怕給自己孩子準備貼身衣物都來不及,哪還有空給你做這些!”
柳明卿拉下臉道:“十妹妹,你就這般看輕了我?什麼三年之後?我分明今年也要參加春闈的!你既然心疼著劉小姐,怕她辛苦,那你給我做一個,不拘針黹好壞,總歸得有一個叫我帶著去考場就行!”
明媚笑著推了推他:“你放心,少不了你的那一份!”她瞅著柳明卿心中暗笑,他還要參加什麼科考?御前侍衛,怎麼著也是走的武官的路子了,再說家中祖蔭還不夠他吃的?他要書袋分明是在向劉玉芝示意——明媚嘆了一口氣,莫非自己的這位五堂兄是看上她了?
轉頭看了看劉玉芝和黎玉立,兩人皆是一片羞澀之色,低著頭在那裡站著,也沒個眼神的交流,心裡想著這人就是彆扭,分明彼此心意知道得分分明明,可卻不敢對視——她卻不知原來是她自己的話給惹的,那兩人一聽那句“三年以後玉芝都嫁人了,恐怕給自己孩子準備貼身衣物都來不及”,心裡都有了些別樣的心思,竟然不約而同的紅了臉。
“天色不早了,玉芝,咱們回內院去罷,去我那邊坐坐,等會我再送你回去。”明媚見著兩人都有些魂不守舍,笑著拉了劉玉芝一把,旁邊柳明卿也如那尾巴一般順勢跟了上來:“十妹妹,劉小姐,我送你們過去。”
明媚本來想拒絕,可是瞧著柳明卿那模樣,分明就是無法拒絕的神色,只能笑了笑道:“多謝五堂兄了。”
幾個人從書房走了出來,拐過彎彎曲曲道路,兩旁的樹上不斷有積雪掉落,走到二門處,身上的披風已經落了一層薄薄的雪。
“柳明媚,我可抓住你了!你去外院私會男子,你說,是不是那個黎玉立?他寄住在我們府裡的時候你就對他動心了,是不是?”一腳剛剛跨進內院,就聽門邊有尖銳的呼喊聲,這聲音再熟悉也不過了,明媚皺了皺眉毛,可不是那位沉默了幾日的柳明珠?
柳明珠回到京城裡邊就與柳明豔成了對手,兩人不住的較勁,最近柳明豔被柳老夫人罰了去抄經文,沒有什麼精神來折騰柳明珠,柳明珠得了空閒便來折騰她了。
身邊的劉玉芝臉色驀然變了顏色,心事被點破,有說不出的惶恐,她的臉色發白,身子微微發顫,緊緊抓住了那件舊披風,一雙眼睛緊張的望著明媚,不知如何是好。
“走,你同我去見祖母去,我已經派人向她報告了這件事情,我看你有什麼話好說!”柳明珠的一張臉有些歪曲,美麗的容顏瞬間便變得格外醜陋起來。她一手扶著香桃站著,一手指著明媚,笑得有些誇張:“那會子在雲州,我就覺得你有些古怪,有人跟我說你去過書房那邊,沒想到這事竟然是真的!”
明媚笑著看了她一眼:“九姐姐,你說話也忒難聽了些,哪有拼命去揣測別人有私情的理兒?這冬天還沒過呢,九姐姐腦子裡頭怎麼淨是春情了?”
柳明珠被明媚這一回擊,氣得鼻子都發歪,上前一步伸出手來就要摑巴掌,明媚站在那裡沒有動,等著柳明珠走到面前才扭了下身子,柳明珠撲了個空,地上積雪很是滑腳,她的身子便不受控制的向前撲了過去。
“快些拉住我!”柳明珠驚呼了一聲,香玉與香桃齊齊搶了上去,可卻遲了半分,柳明珠已經摔倒在了雪地裡,抬起頭來時,鬢間的髮簪已經掉了一個,頭髮凌亂,一團團的積雪迷迷的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