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寇媛媛忍不住勸了一句。
“我胃沒問題，每天都按時按點吃飯。可就是吃不下去。我是舌頭的問題。”趙斐然一邊吃飯，一邊沒什麼情緒地敘述著。好像他說得根本就不是他自己。
“味道麼？菜不合口味的話，你要怎麼吃飯？”寇媛媛一臉擔心地看著她。
趙斐然這種感覺她是懂得。她平時也不喜歡在外面菜館吃飯。油多了，味道調得不好，她就都不愛吃。可是因為真的捱過餓，就算不愛吃她也會吃一些。
趙斐然就不一樣了。不愛吃，他就真的一點都不吃。或者說吃不下去。所以才出去一個月，趙斐然又瘦得托腮了。這也挑嘴太糟糕了吧？
“所以，今天看見你，實在太高興了。不然，我馬上就要坐飛機去蜀都。幾個月都不回來。我會想死你這道一品松仁酥肉的。”趙斐然一邊吃著炒飯，一邊還不忘夾一些寇媛媛做的菜。完全是以一種斯文又豪爽的姿態，在橫掃一桌子菜。
只是，吃著吃著，他的臉色就變得鄭重起來。
“嗯。我突然發現你做的菜味道變了。”
“變了？”寇媛媛一臉好奇地看著他，眉毛都忍不住挑了起來。
“你在練習調味麼？”趙斐然居然一下子就說中了。
“嗯。不好吃了麼？”寇媛媛忍不住開口問。
“不，相當好吃。比之前味道更好了一些。”趙斐然突然就嚴肅了起來。“寇媛媛，我不知道你又遇到了什麼人。我只能說你很走運。遇見了一位大師，還肯把壓箱底的東西交給你。”
“什麼？壓箱底的東西？”寇媛媛一臉愕然地看著他。
“嗯。從古時候起，凡是有一手好手藝的廚師一向都被老闆們捧著。他們生氣了，甚至敢炒老闆。就是因為這些廚師有著一手好手藝，即便是炒了老闆，他們也能很快找到下家。這家酒樓換了廚師之後，食客們馬上就會發現。挑嘴一點的就不會再來了。
擁有了好手藝的廚師，不管去了哪裡，他做的菜也有人跑去吃。就像我死皮賴臉也要跑過來，吃你燒的菜。
廚師的好手藝一般都是不外傳的。坊間，也有教會徒弟餓死師傅那種說法。可是，你知道這些廚師的秘密到底是指什麼麼？是調味。做菜的步驟可以模仿偷學。可是，調味的掌控才是成為好廚師的關鍵。而且，很多師傅甚至都把調味料磨成米分，就是不想被徒弟學到這些關鍵的秘密。”趙斐然看著寇媛媛，眼神突然變得很溫柔。
“我不知道，寇媛媛，你怎麼就那麼幸運。遇見了一位調味大師，肯從頭開始一點一點的糾正你。你刀工沒問題，味覺很靈敏，甚至可以複製別人做的菜。只是，你從來沒有學過最基礎的一些東西。當你真正地掌握了調味，甚至悟出屬於自己的調味方式的時候，你也就差不多算是個真正的廚師了。”
“啊？原來嚴師傅對我這麼好。”寇媛媛呆呆地說。
“嚴師傅？該不會是做川菜的吧？”趙斐然表面上雖然不顯，他的心卻微微一動。
“嗯。”寇媛媛點了點頭。
“那你還真是很走運！怪不得你能做出這麼好的一品核桃松子酥肉呢？得，我再告訴你一個秘密，那個嚴師傅雖然以川菜成名，但是他家是做府菜的。他半生痴迷川菜。經歷坎坷，備受磨難，大概現在開始想把家裡的老手藝撿起來了。”趙斐然說著，就忍不住用手指戳了戳寇媛媛的臉。
“你呦，你這小丫頭到底做了什麼？怎麼都讓一個倔老頭都改變態度了？”
“……”寇媛媛無語地看著他。她真的什麼都沒做，就是給嚴師傅打下手來著。
那一天，趙斐然吃得格外地開心。
“如果有一天，嚴師傅要求你做什麼事的話，你就量力而為吧。嚴師傅對你費盡心血，倒時候，他肯定不忍心為難你的。”
“……”為什麼趙斐然說得話她都聽不明白？
看著寇媛媛那張茫然地臉。趙斐然忍不住笑了。“傻瓜，你也不想想你媽媽的師傅馮奶奶，你也不想想我外公，你的顧爺爺。你身邊這麼多廚藝圈的泰斗，誰又敢為難你？做人做事，講究個根底。你現在混廚藝圈，已經有了很深的根底了。”
“這麼說，我有靠山嘍？”
“對，就是這麼回事。所以，你現在只要好好學習就好了。”趙斐然說著，又拍了拍寇媛媛的頭。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趙斐然已經碰了她好幾次了。雖然，也沒有太過分。可是作為古板的人，寇媛媛真的不喜歡別人對她動手動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