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爾多說,“因為你把你的妻子變成了不死的亡靈,所以她才會憎恨你對你不假辭色?”
這個問題似乎很好回答,但塞納卻沉默了下,隨後垂頭喪氣的說道,“……也不是。”
薩爾多:“……”
“奧黛麗是個很溫柔明理善解人意的姑娘,即使我把她變成了她所厭惡的亡靈,我想她也是可以理解我的。當我為此自責的時候,她甚至可能會反過來寬慰我。
她真正所無法接受的……大概是我從白精靈變成了邪惡的血精靈。
……讓她的一切努力,變成了一個荒謬的笑話。”
他的這些心事似乎壓在心裡許久了,好不容易遇到一個似乎與他同病相憐的傢伙,滿滿的都是傾吐的慾望。
塞納抱著酒壺繼續說道,“我們出身的那個位面,是一個高等位面。只有真正的高等級位面,才能孕育精靈和龍族這類強大種族。
我是白精靈族的精靈王子,我的妻子,奧黛麗,卻是人類的公主。
聽到這裡,你是不是就要以為精靈族人類和平相處、兩族王儲真心相愛感天動地了?呵呵……”
薩爾多:“……”
塞納笑了,接著說,“不,恰恰相反,在我們那個位面,精靈與人類的關係十分緊張。
或者說,那個世界,所有的種族都跟人類關係緊張。大家警惕著人類,又畏懼著人類。
因為奧黛麗的父親,人類的王,威克斯大帝,……是一個恐怖的戰爭主義者。
他誕生之前,人族有十二個強大的國家,他成年之後,人類就開始打仗了。最終其中十一個被消滅,只剩下威克斯大帝一個人,統治了所有人族,成為了人類的王。
對於這樣一個危險又野心勃勃的傢伙,無論是精靈族還是獸族,都非常警惕。如果可以,我們大約都希望一生都不要見到那位人類之王。
人族在戰爭上的狡猾是眾所周知的,而能夠取得最終勝利的威克斯大帝又是多麼狡猾沒人知道。其他人類國家無法阻擋,人數稀少的精靈和智慧低下的獸族大約同樣難以取勝。
好在我們所擔心的事情並沒有發生。也許是連年征戰消耗太多的緣故,當威克斯大帝統一人族的那一刻,他就停下了侵略的步伐,將精力投入到經濟與國民的發展生息之中。
……這一停,就再也沒動起來。
人族的大帝被無盡的享樂和恭維環繞,慢慢失去了往日鋼鐵般的意志和無堅不摧的銳氣。
他變得和一般貪圖享樂的昏庸的國王沒什麼兩樣,除了更加傲慢,更多出了一些讓人敬畏的吹噓的資本。
這對於所有種族來說,真是一個讓人鬆了一口氣的好訊息。
但很快,大家發現現在還高興的太早——魔族出現了。
精靈族的大祭司是率先發現魔族的陰謀的。為了警示其他種族並最終達成戰略聯盟共同對抗魔族保護我們生長的位面,女王派出了很多精靈信使。
而因為人族大帝的特殊性,女王也很謹慎的派我去出使人族。
異族王子到訪,無論威克斯大帝多麼傲慢,都不可能不見。
果然,大帝答應了同盟的邀請,派了一支強大的軍隊跟我一起去了前線。
我因為可以在野外偽裝的精靈的身份擔任著偵察的職責,遭遇了很多魔族,看到領導者樣的人物,我找到機會就會偷偷將他們殺掉。
失去領導者的魔族就像沒頭的蒼蠅,威脅性將大大降低。
……卻沒想到,這招致了人族將領的不滿。他認為我在搶他的功勞。當我被魔族捕獲卻又被魔女放走的之後,他就汙衊我通敵,說我已經被魔族收買。
我被抓了。
晚年的大帝變得昏庸無能傲慢自大又剛戾自用,他居然真的相信了魔女卑鄙的離間,要將我當做叛徒審判殺死。
我被關了起來,既覺得傷心又覺得憤怒。
——我沒有投靠魔族,我一直都很努力很拼命的在戰鬥。為什麼他們在這種時候,還不忘排除異己,僅僅就因為不滿和嫉妒就要陷害自己共同奮戰的盟友?輕而易舉的判我死亡?
我不甘心,可是又毫無辦法,我只能在人族特製的牢籠裡等待著死亡的到來。
就是在這種時候,我見到了奧黛麗。
她是威克斯大帝最受寵愛的小女兒,即使是關押‘危險墮落的精靈王子’這樣重要的地方,對她也毫不設防。
我看到她時正是深夜,我疲憊的待在沒有一絲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