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真正的音痴,不說兩人根本沒有想到樂聲之上,便是想到了,憑他們,恐怕也很難透過聽將謎底給解出來。
徐誨嘆了口氣:“願賭服輸。”
關文柏也苦笑道:“這可是趕巧了,恐怕你我就是猜出了謎面,也沒法寫出謎底。”
場中仍舊吵吵嚷嚷,但大部分人還是接受了這個結果。
林德安這才道:“這十日,在下收到了不少答案,一一核對之後,只有一人答對。”
這話竟又引起騷動,所有人都往四周看去,想要找出這個答對的人。
便是雅間裡,關文柏與徐誨也露出了興味的表情。
林德安將一頁紙展示出來:“這位名叫蘇七的公子,請出來與眾人一見吧。”
蘇清漪一瘸一拐地走了出來,朝著四周拱了拱手。眾人都表示出訝異,沒想到他的年紀竟然這麼小。
就在蘇清漪準備進行接下來的計劃時,一個聲音卻打斷了她。
“慢著!”
趙明江排眾而出,搖著扇子,神色淡淡:“這紙上的字遒勁凜然、筆力雄渾,已然自成一派,足稱大家,沒有積年累月的練習如何能寫得出來,你這小丫……小子,便是從孃胎裡開始拿筆也不可能寫得出來,還敢冒認,真是膽大包天!”
蘇清漪哭笑不得,她怎麼都沒想到,她不過是習慣性地寫了顏體,竟被人這般懷疑。
趙明江這話頓時得到了眾人的附和。
面對著四周譴責的目光,蘇清漪也不慌,直接道:“既然這位先生不信,不如我現場寫出來給您看?”
趙明江皺起了眉頭,沒想到他竟如此不知天高地厚,既如此,便讓他當眾出醜一番,得些教訓,也算是為他爹媽管教他一番。
他如此想著,便對李鴻昌道:“李老闆,備筆墨。”
李鴻昌親自送了文房四寶過來,趙明江則收起了手中摺扇,挽起袖子,親自磨墨,見蘇清漪還是一臉輕鬆的模樣,冷笑一聲:一會有你好看的。
底下這一番動靜自然吸引了雅間的人,徐誨與關文柏都饒有興味地看著眾人圍著的那一桌,他們隔得遠,林德安手上的字又小,自然是看不清的,可能讓趙明江這等賞遍名家的世家子都誇“自成一派,足稱大家”,可見那字有多好。
關文柏好字,心中頓時就癢癢起來,讓人去下頭將蘇清漪寫了答案的紙給拿上來。
而在大廳,眾人都屏息靜氣,看著蘇清漪提起了筆,光這一下,就能看出她還是有些經年的底子,並不是在說大話。
蘇清漪提起筆,腦海中的雜念頓時就消失了,她眼中只剩下眼前的這一方宣紙。幾乎是不假思索,她提筆如行雲流水一般寫下了《詩經》中最出名的那一首“死生契闊,與子同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這時候,執子之手還未被曲解原意,演化為後世說的夫妻,而是說戰場上的生離死別。
詩豪邁,字大氣,彼此之間竟是賦予了不一般的意義。
趙明江從先前的驚訝逐漸轉變為不可置信,最後竟如同看怪物一般看著蘇清漪。
蘇清漪寫完這幅字,才從感覺中慢慢退了出來,頓時覺得神清氣爽。她滿意地看著剛剛寫好的字,這樣一氣呵成的感覺並不多見,這幅字也的確是她兩輩子寫的最好的字。
有了這幅字,沒有人敢說什麼。
蘇清漪這才道:“小子有幸猜出了三道謎題,這賭注就歸我了,沒錯吧,林先生。”
林德安點了點頭:“自然。”
“既如此,小子願意出讓這個機會,您也沒有異議吧?”
“這……既然先前並沒有說不行,自然也由公子您自己做主。”
趙明江等讀書人已經捧著那副字欣賞地如痴如醉,但還是有一些對此沒有興趣的茶客,聽見林德安這麼說之後,大喊一聲:“一兩銀子!”
這就像開啟一個開關,競價之聲此起彼伏。
蕭澤也不甘示弱,比壕,小侯爺可還沒怕過誰!
果不其然,最終還是小侯爺競拍成功,他的臉上露出一抹驕矜的笑,卻沒注意到,樓下的蘇清漪臉上也露出了一抹笑容。
她就知道結果會是這樣,在第一次聽書就能砸金子讓林德安單獨為他講吓一話的土豪,碰到了這個夢寐以求的機會,怎麼會放過呢?
蘇清漪朝眾人拱了拱手,隨後跟著夥計上了二樓。
蕭澤在雅間興致勃勃地等著自己的賭注,蘇清漪推開門進來,他這才看清她的容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