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太監說的他沒有人手就是騙他的,他習慣了永遠有所保留,更何況是這樣一個並不算信任的合作者。
容慎也沒有廢話,將要做的事情細細地囑咐給了他們每個人,又確認了一遍才離開。他知道自己要做的事情會讓朝廷震盪,不過他不在乎,他的人生已經被全毀了,只剩下報仇二字。
…
坤寧宮中,熱龍將室內燒地猶如春日,這讓剛從室外進來的小太監額上頓時就見了汗。
他跪在下首,將自己與容慎的對話原原本本告訴了皇后。
皇后聽了小太監的稟報,皺起眉頭:“這方氏簡直就是多事,好端端的要將武安侯府扯進來,這不是多生事端嗎?”
小太監喏喏地不敢答話。
皇后又問:“謝謹真的說服了方氏,讓她派人刺殺太子?”
“是的,謝公子說到時候他會拿到方貴妃的信物,有了這個東西在手裡,到時候人證物證俱全,不愁陛下不治方貴妃的罪。”
皇后滿意地點點頭,也就不介意方貴妃出的那些么蛾子了,反正是秋後的螞蚱,蹦躂也就這一回了,再說,她對油鹽不進軟硬不吃的武安侯府也多少有些怨氣,讓他們吃些苦頭也好。
如此一想,皇后便同意了,她兄長家本就養了一群死士,到時候和方貴妃的人混在一起,趁機誅殺了太子,再將這嫁禍到方貴妃身上。但是那傳謠的事情卻有些麻煩,那些風聞奏事的御史雖然討厭,但也並不會為這種捕風捉影的事情隨意出頭,看來得用幾個自己人才行了。
皇后面上帶笑,又賞了那小太監一些金銀:“好好做事,本宮不會虧待你的。”
小太監臉上露出驚喜的笑容,又磕頭謝恩,這才離開了坤寧宮。
只是他匆匆離開的身影卻被一個女官看了個正著,商婉盈去花園給皇后折臘梅過來插瓶,卻正巧看見這樣一個底層的小太監離開了坤寧宮,她心中狐疑,便遠遠地跟著他,最後卻見他走進了玉藻宮。
皇后在玉藻宮安插了暗棋的事情商婉盈很清楚,畢竟皇后對方貴妃的一舉一動都十分了然。但這人在這個時間出現卻讓她覺得很奇怪,而更奇怪的是,陛下讓太子代替他祭天,皇后居然對此無動於衷,可以商婉盈對皇后的瞭解,她絕不是個會輕易放棄的人,尤其還是在這種關口。
商婉盈並沒有停留多久,很快就回到了宮裡。她特意看了一眼皇后,發現她雖然極力剋制,但還是會有高興從她的眉梢眼角逸洩出來。
太子要去祭天,皇后怎麼可能這麼真心實意地高興,除非她知道,祭天不可能成行,又或者……她還有更一勞永逸的辦法。
商婉盈在心底冷靜地分析著,她入宮這一年多以來一直在幫著皇后對抗太子,可眼看著皇后就要勝利了,她卻並沒有心裡所想的那般高興。
商婉盈想要改變女子的現狀,但她知道,想要改變就要從最頂層的權力機關開始改變,如果女官制度能夠真正推行,甚至能與男人同樣站在朝堂之上,就會有和她同樣想法的女子參與進來,而她們會成為改變這個國家的一股力量,同時,上行下效,如此才能真正改變女子的命運。
然而,商婉盈的想象很美好,真正施行起來卻是困難重重,在很多事情上,皇后的確依靠著她,但同時,皇后也防備著她。當然,這些她都不在意,只要皇后能夠答應推行女官制度就行。
商婉盈如此想著,手上卻是靈巧地插著花,看似隨性,但造型卻古樸雅緻,十分有韻味。
皇后愛不釋手地看了許久,才道:“這插花啊,只有婉盈你做的最好看,旁人學都學不來。”
商婉盈輕笑:“娘娘謬讚了。”
“也不知日後誰家男兒有這般好福氣,能娶了你做妻子。”
商婉盈臉上的笑容僵了僵,卻低頭道:“娘娘,奴婢不願嫁人,只願和如今一般做您的女官就好。”
“傻丫頭,你這份心意本宮領了,但女子怎能不嫁人呢?”皇后笑眯眯道,“你放心,本宮不會將你隨意許人的,這全京城的勳貴世家,本宮定然細細給你挑選,家世、品行、才華都挑不出錯來,定讓你點頭不可。”
商婉盈的心漸漸地沉了下去,但她還是忍不住問道:“娘娘,奴婢之前說的女官制度,您不是答應……”
大約是剛剛解決了心腹大患,皇后的心神鬆了不少,講話也隨意了許多,她漫不經心道:“你放心,本宮答應的事情怎麼會忘呢?這女官制度定然是要重新建起來的,這內宮靠著這些宮女太監如何管的好,而這女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