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挑眉,“師父已經在等著了,王妃請吧。”說著側過身讓出一條通道。
徽瑜笑了笑走過,就聽到滌塵又說道:“我還以為王妃不敢來了呢。”
“……怎麼會呢?”徽瑜還是有些尷尬的,這個滌塵總是有些欠揍的德行。
“現在看來是不會了。”滌塵笑米米的領路。
徽瑜在後面磨牙,熟悉的道路沒什麼變化,推開門滌塵先走進去,徽瑜緊跟進去,但是丫頭們以及侍衛都留在了外面。
徽瑜聽著身後的門輕輕關上,抬頭就看到了聞大師正在院子裡整理花草,幾次來都是看到大師誦經打坐,這還是第一次看到了聞大師修剪花草的樣子。滌塵早就進了屋,院子裡只剩下徽瑜跟了聞大師,徽瑜上前一步笑著給了聞大師問好,心裡卻有些惴惴。
“王妃近來可還好?”了聞大師並未回身,用手裡的剪子剪下殘枝擲於地上。
“多謝大師掛心,已經好多了,今日就是特地來拜謝大師。”徽瑜誠懇的說道。
“王妃言重了,老衲其實並未做什麼,不過是誦了幾卷經書而已。”
“大師。”徽瑜凝眉,“說句冒昧的話,您從不輕易涉足世間俗務,就算是隻是單純的誦經,我也不相信大師真的是王爺來請您就心軟去了。”是的,她不相信。
“那王妃以為呢?”
“我不知道,所以才來特意請教。”徽瑜一直覺得了聞大師是知道些什麼的,心裡越發的惴惴。
“既然這般,還就這般,王妃放心回去吧。”了聞大師輕輕嘆口氣。
她就一凡夫俗子,高僧的啞謎果然不是誰都能猜得透的,也許姬夫晏這個準男主能一聽就明白,但是徽瑜卻有些迷糊,“請大師指點。”
“從來處來,往去處去。王妃何必拘泥於從前過往,一切隨緣吧。”
徽瑜面色漸白,“大師,您是不是……”
“老衲什麼都不知道,方外之人,唯有修佛而已。”
了聞大師是打算裝聾作啞了,徽瑜心裡鬆口氣,又覺得有些失落。她還想問問她有沒有可能回去,還有沒有這樣的機會。但是很顯然了聞大師是一個字都不會說的,其實大師也作了回答,一切隨緣。
可是如何隨緣?緣在哪裡?
從來處來,往去處去,是讓她隨遇而安嗎?
徽瑜懵著腦袋回了玉澄園,走了這一遭卻更加的糊塗了。臨走前滌塵將她送到後門,曾笑著似是無意講了一句,緣隨心定。
是讓她安心呆在這裡的意思嗎?
徽瑜不明白。
江蘇一案塵埃落定之後,整個京都就像是安定了下來。日子又好像是回到了以前安靜的樣子,可是徽瑜知道不過是明面的交鋒隱於了地下罷了。
明年又到選秀之年,京都裡租房子的外地秀女漸漸多了起來,臨到中秋之際,就連董二夫人都來說自己嫁妝裡幾處小宅子都在租出去了,租金還挺可觀,不過這些銀子都不貼到了董二老爺的私塾裡去了。因為董二老爺的私塾收容的寒苦學子越來越多,花費也就越來越大,董二老爺的所有經濟來源都在董二夫人手裡攥著。當初分家的時候,二房分到的田產、鋪子、山林等一切有收入的出息產業,董二老爺為了表示跟夫人同甘共苦,共享榮華的決心,腦袋一熱全都交出來了,所以現在私塾有什麼花費都要跟董二夫人開口。
徽瑜想起這個還覺得挺有意思的,董二老爺這個人,這樣的性子,實在是不是當官的料子啊。現在教教小學生還是很可以的,但是再往上就有些難度了。因為前來求學的不僅有年紀小的,還有年歲大些的,董二老爺一個人無法分身,而且學識也的確是達不到,居然還想聘請有名望的先生前來授課,徽瑜聽到董二夫人來抱怨的時候都覺得董二老爺這簡直就是天天向上的好學生,力求表現啊。
“這些銀子那都是拿出去打水漂的,教教小孩子也就算了,如今連大些的寒門學子求上門來他都要收容一二,現在好了人越來越多,花費越來越高不說,還要請先生為西席。一位先生的束脩每年就要幾十兩銀子,一年四季的衣裳鞋襪另算,還要租房安置他們的家人,還要準備伺候的丫頭小廝……”董二夫人說著就揉起眉頭來了,簡直就是噩夢一般的日子。
徽瑜聽著聽著就笑了,雖然董二夫人在抱怨,但是其實他們並不把這點銀錢放在心上,只是董二夫人覺得董二老爺花錢也太大手大腳了,在女兒面前忍不住的叨叨幾句。她就笑著安慰董二夫人,說道:“爹爹難得有喜歡做的事情,若是銀子不夠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