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這個分寸著實不好掌握。此時眼角瞅著皇帝的神情,一貫的從那張老臉上也看不出什麼意思來,只能跟姬亓玉保持一個節奏,擺出一副我信任皇上,知道皇上能主持公道的樣子。
皇帝看著這兩張臉,心裡再度嘆口氣,揮揮手只得說道:“兩位愛卿先退下吧,這件事情朕還需要核查,等到查明無誤,自會有個處置。”
“微臣遵旨。”邢玉郎立刻上前行禮,那動作又快又輕,毫無遲鈍之感。
定國公慢了一步,但是也緊隨其後,兩人退出御書房,萬長安笑著送走二人,邢玉郎臨走前還給萬長安塞了一個荷包,這才大步離開了。
宮裡的夜晚陰陰沉沉,沒有星辰的夜裡,只有十幾步一盞的氣死風燈散出些許微弱的光芒,隱隱指引著方向。出了宮門口,邢玉郎跟定國公二人也是點頭示意,這才各自離開。刑玉郎騎馬,一貫威風凜凜,勢不可擋。定國公坐車,富貴奢華,世家派頭。
守門的侍衛看著二人離開後,這也才長長的鬆口氣,這兩個不論哪一個可都不是好惹的。這麼半夜的進宮,怕是沒什麼好事兒。
“回皇上的話,北安侯跟定國公一路並未私語,出宮後北安侯直接回了河西大營,也並未去靖親王府落腳。定國公則是直接回了國公府,也並未去靖親王府。”
皇帝的面容隱於燈火之後,聽完屬下的回稟,揮揮手讓人退下,心裡卻思量道:定國公跟北安侯因為董二的事情幾十年來素來不睦,這次雖然同樣為了一件事情進宮,好似二人並沒有冰釋前嫌的意思,那麼這次進宮倒真是意外偶遇?
想到這裡,不免又有些生氣,怎麼每次靖親王府都會出事。上回董徽瑜有孕出事是在宮裡頭,那次的事情也就算了,總歸是德妃的錯。這次居然又是她出問題,結果出手的還是宮裡頭賞出去的人。宮裡頭賞出去的人,縱然是到了王府裡有些體面,可是就真的有這樣大的膽子敢下狠手陷害主母?別的兒子那裡就算了,老四那裡素來情況是有些不同的,他對於女色上十分的淡。至今為止王府裡女人也不少,但是能真正進得了他身邊的,這麼多年也就只有一個王妃。至於董徽瑜能這樣靠近他,皇帝私心裡認為,可能是因為當年董徽瑜救過他有關係,老四面冷心熱,不是個薄情寡義的人。
想到這裡,皇帝的心思就慢慢地梳著這條線蔓延開去,他這幾個兒子,這麼多年看下來可謂是各有所長。他私心裡其實一開始一直是比較喜歡老二繼承這個位置的,從小老二性情溫厚待人和善,老大與之相較失於心胸略窄,待人不夠寬和。老三就不用說了,整個一紈絝,敏貴人能教出什麼好孩子來。老四……性子太冷,人又涼薄,做事情手段很辣激進,可是正是因為這樣的性子,許多難事落到他手上,反而能走出一條不同的路子來,這一點是他當初萬萬想不到的。老五倒是有些心機,只是比不老二能得人心,又不比老四行事有謀,比上不足比下有餘。至於老六跟老七,這兩兄弟倒是有些相像,一個貴妃跟前的親子,一個皇后跟前的庶子,地位上半斤八兩,做事上也半斤八兩,老六與朝政大事上不慎用心,倒是跟貴妃心思一樣,做到貴妃這個位置上,倒真是心滿意足,從不想再進一步。老七麼,大小跟老四在一塊長大,橫也比量,豎也比量,最後倒是成了老四的膀子。
這麼一衡量下,皇帝這幾年才越發的察覺到,將來這個皇位的繼承人,思來看去,也就只有在老二跟老四之間選一個了。他心裡更傾向於老二,但是老二身後的力量著實不弱,卻不是受制於他,而是略略有他受制於別人的趨勢,這一點讓皇帝很不滿。作為一個帝王,不僅要有慈心人心,更重要的是要能掌控。比起來,老四就做的太好了。兄弟們之中他的助力是最弱的,他是親眼看著他在他有意的為難下,如何能在劣勢下扳回一城,為自己添磚加瓦力量逐漸強大。當初牆頭草的定國公,一向不得罪人的昭國公,還有朝中與他共職過的朝臣對他的依附跟信任。尤其是讓他最為意外的是,凡事老四當過差的地界,就算是他離職走人了,這個地界的官員,就算是不依附於他,但是也很少會站到別的人下,亦或者與他作對。從這一點就能看出,老四縱然是冷淡涼薄,卻不能否認在收買人心上,他雖然看著不如老二,但是實際得到的結果卻是相差無幾。
一年一年,老四羽翼漸成,縱然有當初他有意考較的意思在內,但是他交上來的這份結果,卻讓他吃驚不已。不得不說,就連他現在都有些猶豫了,這個位置上到底是要坐上誰更好一些?
就在他還在猶豫的當口,董徽瑜出的這件事情,瞧著是尋常府裡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