淼淼很想狂點頭,可礙於頭重如泰山,只能邊往他身邊走邊微微點頭:“皇上也發現了,頭上的東西實在是太沉了,我感覺脖子都要斷了。”
“誰給你弄的,拖出去斬了。”陸晟不悅。
淼淼頓了一下,絲毫不覺得他這是在開玩笑,忙訕笑道:“是奴婢親自選的,皇上給買了那麼多首飾,奴婢還沒一一試過,難得這次有機會,便想都戴戴。”
陸晟看了眼她的腦袋,蹙眉:“怎麼沒見你戴白玉簪?”
“今日的妝容不適合。”淼淼突然覺得這是一個教育他的好時機,於是淡定的回答道。
陸晟沉吟片刻:“你那個難看的金鑲玉呢?”
“皇上也說難看了,奴婢當然不會再戴。”淼淼笑道。
陸晟蹙眉:“你喜歡便好,不必因為朕的話過多拘束。”
“奴婢有罪,還請皇上寬恕。”淼淼臉上的笑瞬間消失,朝著陸晟跪了下去。
陸晟眉頭微挑,一邊伸手扶她一邊問道:“說,又給朕捅什麼簍子了?”
“奴婢沒捅婁子,可也是對皇上不敬的事,所以要先求皇上原諒。”淼淼小心道。
陸晟嘴角微微勾起:“你先說說,朕再決定原不原諒。”話是這麼說,可心裡卻是想著,哪怕她殺人放火,他今日也不會罰她了。
“奴婢也不喜歡了,奴婢本就是個愛喜新厭舊的人,原先覺得喜歡的要死,可如今卻是不怎麼喜歡了,但因為那是皇上給買的,便一直不敢說,如今想來又覺得隱瞞皇上也是一種不敬,便趁此機會說了出來……皇上,奴婢不喜歡那個簪子了。”淼淼說完,既是忐忑又是期待的看著陸晟,期望他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陸晟聞言沉默許久,最後認真的提出解決辦法:“那便丟了就是,讓內務府每三日給你送一次新的,總會挑到喜歡的。”
“……”算了,這貨看起來精明的跟什麼似的,其實就是個大傻子,除非跟他說明白了,他才會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暗示?不存在的!
淼淼頗為氣餒:“不用了皇上,奴婢那還有好多呢,就算喜新厭舊也能用上十年八年的。”
“不夠用時便直接去內務府要,反正後宮只有你一個,那些珠寶首飾也沒旁人用。”陸晟淡淡道。
淼淼看了他一眼,抿著嘴點了點頭,暗示不成,她從晚上開始就真成他的準皇后了?一想到漫長餘生都要跟這座不大的籠子作伴,她便忍不住嘆息。
陸晟垂眸:“待會兒宴上,朕要宣佈一件事,你到時候只管應下便是,莫要說旁的。”
“……是。”
陸晟嘴角微勾,抬頭掃了她一眼,看到她頭上的東西蹙眉:“現在,把你頭上這些亂七八糟的都去掉,還有你眉毛上畫的什麼,怎麼這麼黑,嘴也太紅,洗了去。”
“……那不就跟之前一樣了,奴婢不就白折騰了。”淼淼無語道。
陸晟斜睨道:“衣裳不是和之前不同了。”
“……直男癌。”淼淼小聲嗶嗶一句,便要出去找東西卸妝,陸晟將她叫了回來,讓人將臉盆給端了過來。
淼淼茫然的看著臉盆:“在這裡?”
“這裡便可。”
淼淼翻了個白眼,無奈的在陸晟的注視下將臉給洗了,又將頭上的珠花去了大半,陸晟這才滿意些許,帶著她出門去了。
壽宴設在無疆殿,她跟在陸晟身後,帶著一大批人朝那處走去,還未走到地方,便已經聽到了絲竹聲,雖然對自己的命運相當緊張,但生□□熱鬧的淼淼還是眼睛亮了一瞬。
“若喜歡,日後便叫那些人駐進宮中。”陸晟淡淡道。
他最煩吵鬧,所以無論是舞姬還是樂師,都被他丟在靠近皇宮的別院裡,不過若她喜歡的話,以後叫兩班人留在宮裡也無所謂。
淼淼訕笑一聲,好心情去了大半:“也沒有太喜歡。”
陸晟抿了抿唇,抑制住心口突如其來的疼痛,面無表情的朝前方走去。她當他方才沒聽懂那些暗示,那他便當自己沒聽懂,否則又得發火震懾,今日是好日子,他不想嚇她。
二人沉默的走到壽宴中心,隨著周秀一聲吆喝,群臣跪拜,萬眾俯首,饒是見過許多次的淼淼,都為眼前這一幕稍稍震懾。
“看到了嗎?這便是權力,乖乖聽話,你便是天醞除了朕以外,最有權力的人。”陸晟看著眼前的一幕低聲道。
淼淼嘴唇動了動,只覺得剛剛自己還只是對未來的茫然,此刻聽了他的話之後,很想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