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楊錦繡是數十年如一日,每天上完課後,都來雲夕這裡,溫和地同雲夕彙報著楊錦妮的各種小動作。
在除夕的早上,在例常的請安過後,她抬頭淡淡道;“夫人,我那庶妹,這次除夕宴似乎打算玩一出大的,還請夫人千萬小心。”
在沉寂了幾天以後,楊錦繡繼續給雲夕告密。她心中不解的是:明明先前她已經讓世子夫人看到了妹妹的“狼子野心”,為何世子夫人卻依舊無動於衷。難道她對雲世子就如此有信心嗎?
雲夕嘴角微微勾起溫和的弧度,“我知道,有勞錦繡了。”
這是她這些天來,第一次說出類似的話語。
楊錦繡聞言,眼眶瞬間紅了起來,語氣也有些哽咽,“能為夫人做事,是我的榮幸,哪裡勞累到了。”
雲夕從自己的梳妝盒中拿出了翡翠玉簪步搖,語氣和熙,“我瞧這首飾倒是十分襯錦繡您的發誓。”
楊錦繡受寵若驚地接過,將首飾插在髮髻上,然後垂下頭,露出有些羞澀的笑容。
雲夕同她說了一會兒話後,便將她打發走。
楊錦繡離開後,霜降不解問道:“我還是不明白姑娘抬舉她做什麼。”
因為在楊錦繡幾人身邊都安插了釘子的緣故,雲夕她們並沒有被楊錦繡平日表現出的唯她是謹的姿態所矇騙了。楊錦繡絕不是表面上那樣安分守己的樣子。
甚至她口中對她十分不好的楊夫人也沒有她說的那麼差,而是真心實意想盡快找門合適的親事,將這個前頭所出的嫡女早早嫁出去,也免得自己的名聲因為繼女諸多的小動作而越來越差。
在楊錦繡口中,妹妹楊錦妮心比天高,一心想要勾引雲深當小妾,並且不時地想要製造所謂的花園邂逅,遊園小遇。
只是雲夕所調查的出來的,便是這些行動基本都有楊錦妮身邊丫鬟春桃以及她的奶孃桂媽媽的教唆。
立秋甚至看到過楊錦繡同桂媽媽私下偷偷摸摸的接觸,真相也就不明而喻。
楊錦繡處心積慮,無非便是想讓她真的以為楊錦妮想嫁給雲深,轉而讓雲夕對付楊夫人和楊錦妮罷了。
因此在調查出這些內容後,雲夕身邊的丫鬟都對楊錦繡很是不滿,楊錦繡這簡直就是故意將雲夕當槍使啊。
雲夕卻覺得,事情只怕不只是這麼簡單。她也十分好氣,楊錦繡口中,楊錦妮所謂的大動作究竟是什麼。
她拿了一片切好的蘋果放進嘴裡,輕輕咬了咬,蘋果汁的味道便盈滿了整個口腔,“且看她還有什麼後招吧。”
若是以前的話,她早拿出各種理由,將楊錦繡這種喜歡挑撥的小人給趕出去。或許是因為最近太無聊了,最後反倒選擇留下她,好繼續看戲。
她頓了頓,說道:“你說這楊錦繡言之鑿鑿說楊錦妮今日要玩大招,我是不是該配合她一下才好?”
霜降等人看著雲夕躍躍欲試的樣子,那叫一個汗顏。自家姑娘的惡趣味真是越來越濃了。
說起來雲夕之所以有這樣的底氣,無非是因為事情在她的掌控之中,所以毫無懼怕罷了。她手中握有兩筆勢力,還在幾個姑娘身邊埋了釘子,若這種情況下,還能被幾個姑娘算計到,這才是笑話呢。
今天中午的除夕宴,雲深和雲穆都進宮赴宴去了,至於雲夕,因為懷著身孕的緣故,雲深可不願妻子被累到,所以直接就推掉了。
雲夕也覺得與其在宮裡吃那些冷菜,還不如窩在家裡吃她熱才熱湯好呢。
說起來,這幾個月內,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月份大的緣故,她似乎越來越嗜睡了。雲夕在用過午膳以後,直接邊去休息了一下。
睡了差不多一個時辰後,雲夕忽的有些肚子餓,再次醒了過來。
銀丹一邊讓底下人上燕窩粥和羊奶餑餑,一邊低聲說道:“楊錦妮的丫鬟春桃同楊錦妮告假,離開雲府,去了藥店買東西。”
雲夕微微一笑,說道:“她買了什麼了?”
銀丹眨了眨眼,飛快說道:“買的都是合歡散一類的催情藥,有好幾種。”
在春桃和桂媽媽同楊錦繡私下接觸的時候,雲夕便知曉這兩人應該就是楊錦繡的人,那麼也就是說,買這藥,應該就是楊錦繡的意思。再思量一下楊錦繡早上同她說的所謂大事,只怕這合歡散便是要用在雲深身上。
“這是得多大的仇恨,非得這樣算計自己的妹妹。”
霜降認真道:“像這樣居心叵測的女子,姑娘還是早早將她處理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