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氣質美如蘭,才華馥比仙的女兒而驕傲的,今日女兒丟了這樣大的醜,她顏面也很有些過不去,她勉強道:“那邊的路面太不平了,快將萱兒送回家。”
胡瑾萱就這樣被丫鬟匆匆忙忙地送上了馬車。結果馬車剛要駕回去,前面的輪子便掉了一個。
得,這下馬車根本沒法走了。
其實胡瑾萱選擇借一下別人的車也是可以的,在場的人就算不喜歡她,礙於顏面也會選擇將馬車借給她。只是她因為先前栽在水中的緣故,已經無臉出現在人前,羞憤得恨不得自殺,哪裡還會跑出來借車。她不提,其他人自然也當做沒這回事。
最後胡瑾萱只能從馬車上下來,用帷帽遮住自己那張引以為豪的臉,急急忙忙走了,背影充滿了落荒而逃的味道。
雲夕收回視線,遠遠地眺望著下游處。
又一聲的爆炸聲響起,帶起了滔天的浪花。
顯然葛知府他們覺得一個炸彈不夠,又炸了幾個。
雲夕望著腳下,可以看到洪水開始褪了下去。那炸彈不僅是炸開了口子,沉在河底的淤泥似乎也因此散開了一些。金色的陽光灑在大家身上,暖洋洋的,一直照進了人們心底。
此起彼伏的哭聲響起,只是比起先前的無助和驚恐,這哭聲透著欣喜和悲傷。
這次的洪水終究持續得太久了點。
雲夕嘆了口氣,每次天災來臨,最受苦的還是底層的老百姓。她忽然有些意興闌珊,對葛夫人道:“我們回去吧。”她停頓了一下,說道:“也該準備下午的宴了。”
她們幾天之前便將時間定在今天下午來籌備款子。雲夕這趟出門也就帶了五千兩的銀票在身上,她打算到時候直接捐出三千兩銀子就差不多了。
葛夫人一向以她為先,見她眉眼之間攏著淡淡的疲倦,點頭稱是,“正好我也有些累了。”
兩人一起坐上馬車回府。雲夕最後看了一眼這丘河,心中忽然浮現出一個念頭:或許可以效仿一下前世,用沙袋暫時堆在河堤。丘州這一代原本修建的堤岸基本都因為之前的大水而被沖垮了。
待到雲夕走後,其他幾個初次見到雲夕的忍不住對身邊的人說道:“這便是從京城來的雲夫人啊?先前聽你們說過她如何美貌如何氣質,我們還不信。今日這才算見著了本人,不愧是京城來的貴人,這通身的氣派,若不是親眼見了還真想象不出來。”
“是啊,不像是某些人,不過是生得比旁人齊整些,就自視甚高,不將別人放在眼中,殊不知自己只是井底之蛙,連雲夫人的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
“是的,那雲夫人身份尊貴,容貌甚美,為人卻十分可親,先前還拉著我家女兒說了好些話,誇她活潑呢。”
胡夫人的臉色黑了下來,再也維持不住原本端莊的神情,她哪裡不知道這些人對她女兒積怨已久,這是在藉著抬雲姑娘的機會踩她女兒。
這也莫怪這些夫人不喜歡胡瑾萱,誰讓在場的人或多或少都被她說過是俗人。
……
在下午的慈善會舉辦之前,朵朵也從外面回來了,只是跟著她回來的還有明左亭。
雲夕看到迴歸的妹妹自然是十分高興,只是再看著相貌如清風朗月的明左亭,眉頭不由皺起,“你怎麼來了?”
明左亭溫文爾雅一笑,他這副面容還是十分具有迷惑性的,“好歹我也救了夫人的妹妹兩回,夫人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呢?”
兩回?
除了毒娘子那次,還有一回?
雲夕疑惑的目光不由落在朵朵身上,經由這麼一提醒,她也嗅到了朵朵身上微不可聞的藥味,她擔憂問道:“你受傷了?”以朵朵現在的身手,居然還會有受傷的時候。
朵朵咬了咬下唇,狠狠地瞪嚮明左亭,明左亭反而笑得風光霽月的樣子,讓她看了越發恨得牙癢癢的。朵朵在雲夕面前,聲音不由氣弱了下來,“表姐,只是小傷而已,沒有什麼大礙的。是我不小心疏忽了才會受傷。”
明左亭繼續拆臺,“的確是小傷,險些就捅進了你的心臟。”
“明、左、亭。”朵朵再好的性子都忍不住動怒了,眼睛噴射著憤怒的火花。
“小、傷?”雲夕一字一頓問道。
朵朵聽這聲音就知道表姐是真的發火了,原本的怒火立即被一盆涼水給澆了個透心涼。
“看來你這幾日的經歷也很豐富多彩嘛。”雲夕的聲音是壓抑不住的怒火,有對朵朵的,也有對自己的。早知道她當初應該同朵朵一起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