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這些十分偏向汪家的話語,紅姑的臉鐵青成一片。雖然她不知道這蓮花為什麼突然盛開。但是聯想到雲夕那篤定的神情,就知道肯定和她脫離不了關係。
只是她不明白,雲夕不是要為她報仇的嗎?怎麼反而幫汪家揚名了!
她下意識握緊了手中的匕首,倘若真的不行,她便直接在這裡殺了那蔣文月好了!
就在這時,場上卻突然生出了異變。
湖中那些盛開的蓮花,並不同於人們平時司空見慣的粉色,反而是紅得如同火一般熱烈。像是被鮮血給染紅的一樣。
大家不由面面相覷,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總覺得這紅得有些不詳的感覺。
只是在大家都高喊著這是祥瑞的時候,他們也不好在那邊潑冷水說這花怎麼顏色越看越像是鮮血呢。
那些和尚已經開始念起佛來了,一臉的感動。
汪家的下人看了那蓮花的顏色,反而越發欣喜,對蔣文月說道:“老夫人,你看這顏色如此之正,實乃平生罕見。咱們汪家應該將這樣的祥瑞獻給聖明的陛下才是。”
蔣文月聞言,心中更是大喜:汪家現在情勢可是大不如前,倘若將祥瑞獻上去,說不定天子龍顏大喜,他們汪家又有起復的希望了。到時候那些落井下石的她一定要一一報復回去!
在蔣文月眼中,這祥瑞本來就是因她而來的,這一池蓮花,她就算要獻出去,慈安寺的人也不好說什麼。
她矜持地點頭,“你說的有道理。”
大家靜靜地欣賞著這蓮花。
陶歡歡正好也陪她奶奶過來了,她一臉意猶未盡地看著面前這些紅色的蓮花,忽的驚呼一聲,“咦,這看起來怎麼像是冤字?”那些開放的紅色蓮花,連成線後,正好組成了一個大大的冤字。
再配合著鮮紅的顏色,顯得愈發鬼魅。
在這種安靜如雞的時刻,陶歡歡的那一道驚呼便清晰地送入了每個人的耳中。大家定睛一看,果真是冤!
大家心中不由一顫,難不成這並非是所謂的祥瑞?
蔣文月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心虛的她,在出了這樣的事後,第一反應便是張雪鳶!
她都已經死了,為什麼不好好昇天,非要同她糾纏?
雲夕早就事先安排了人,那人混在人群中,大聲說道:“我看著根本就不是什麼祥瑞,只怕是冤魂索命吧!汪家出了那麼一個心狠手辣的汪雨桐,佛祖就算要降下祥瑞,也不可能降到德行有虧的汪家啊!”
那人說完後,就迅速躲了起來,以免被汪家找到來算賬。事實上,他真的想多了,人群中人那麼多,大家還真找不到說話的人。
這人這麼一說,大家不自覺思路就往冤魂索命上想了,越想約覺得有道理。特別是其中不少人家,看蔣家剛剛嘚瑟的表情十分不順眼,落井下石不忘人後,“說的也是。這蓮花的顏色,和血一模一樣!可見還是厲鬼呢。”
“這汪老夫人可是做了四十多年的法會,一般法會都是為了超度鬼魂。這都超度了四十年了,怨氣還這麼濃,連佛門都壓不住,可見心中有天大的冤屈呢。”
汪老夫人聽著這逆轉的議論,身子微微晃了晃,差點暈厥過去。她死死咬著自己的下唇,直接咬出了血,厲聲說道:“你們在胡說八道些什麼?我汪家行得正做得正,哪裡怕什麼冤魂!”
只是她的表情怎麼看怎麼像是心虛,格外色厲內荏。
“三月初五……我想起來了,這不是當年張大學士的孫女張雪鳶的生辰嗎!”
紅姑事先安排的人在這一刻也派上了用場,指出了這一點,“難道這法會是為了超度張雪鳶嗎?”
張雪鳶當年也是京城有名的美人,加上那私奔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的,當被大家提起的時候,不少上了年紀的人,還真回想起了這件事,看向汪老夫人的眼神不由帶出了幾分的狐疑。
蔣文月沐浴在這樣的目光中,心中不安越盛,嘴上卻道:“她自己立身不正,與人私奔,和我有什麼關係?”
一個張家年邁的婦人卻突然從人群中衝了出來,手抓著桌上那些符紙,然後淚流滿面,“這上面寫的,正是我家雪鳶小姐的生辰啊!”
這婦人正是張雪鳶當年的奶孃,同張雪鳶感情深厚,在私奔一事鬧出時,她也不信自己從小看著長大的小姐會做出那樣的事情。她看向蔣文月的眼中帶著深沉的恨意——在紅姑找上她,並且告訴她,蔣文月當年是如何陷害自家小姐,讓小姐含冤死去後,她就一直等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