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夕還送了她十兩銀子作為零花錢,讓她看中什麼就買。
朵朵激動得臉頰泛紅,給自己買了不少的小玩意兒。
等逛完這一條街後,雲夕才領著朵朵繼續往前走。朵朵疑惑道:“姐姐,我們這是要去哪裡?”
雲夕說道:“我順便去一家店裡買些種子。”其實她種子在上次過來州府的時候就已經買得差不多了。同朵朵這樣說,不過是藉口而已。只因為去那家店,正好得經過被害的李財主家那邊。
只是道聽途說的話,感受並不深刻。雲夕這才費盡心思,親自帶朵朵過來讓她看看受害者,省的日後腦子一熱同白衣教的人牽扯在一起。
朵朵走到一半,就聽到了一陣陣悲傷的哭泣聲。她不自覺停頓下腳步,身子也往雲夕背後縮了縮。
她面前的是披白縞素的李財主一家。他家被殺的只餘老人小孩和女眷,那些人在靈堂前哀哀哭訴著,不時地發出咒罵。
“賊老天,你們怎麼就不收了白衣教那些惡女子!”
“把我家老爺的命換來!”
“爹,你快回來啊……”
朵朵看著這場景,有些害怕。雲夕牽著她的手,給她一點支撐的力量。
朵朵有些不解,“白衣教,不是因為這李財主淫人妻女所以才殺了他的嗎?”殺了壞人,難道不對嗎?
她旁邊的一個年邁的婦人聽了這話後,對她說道:“小姑娘,你有所不知。那李財主的確是死有餘辜,但是他的幾個兄弟卻也有無辜的,特別是那三老爺,的確是個好人,結果卻也遭了這無妄之災。”
婦人嘆了嘆氣,“特別是李家那些能頂家的成年男子都被殺了。剩餘的都是老人和妻兒,到時候不知道還會有多少人欺上門來呢。這李家的幾個夫人倒是可憐。”
“是啊,我聽說,連他們的遠方親戚都想上門打秋風呢。”
朵朵張了張口,一句話都說不出。她以為白衣教做的是好事,可是在這些人眼中,卻是壞人。
雲夕臉色平靜地看著眼前那些哭泣的李家人,他們之中有不少人並非真心為了李老爺的死而哭,而是在哭自己的前程吧。
忽然一個年邁的老人,顫顫巍巍地被丫鬟扶著出來,她抬起手,狠狠朝著一個哭得眼睛紅腫的婦人打了下去。
聲音充滿了怨恨,“都是你的錯。若不是你裝賢惠,不好好勸郎兒向善,我那幾個可憐的孩子也不會被牽連了性命。”
婦人被她打得直接摔倒在地上,膝蓋上的血從白色的素服滲了出來,她卻彷彿沒有知覺一樣,眼神麻木。
站在雲夕身邊的老婦人有些看不過去地搖搖頭,“這李老夫人也真是可厭。李大夫人以前哪裡沒勸說過她李財主,結果她那時候卻只罵她不賢惠。等她賢惠了,李財主惹出這樣的禍事後,她現在又怪到李大夫人頭上。”
所以說,這年頭媳婦最難做了。
雲夕想起現代也是如此。不少學生學壞了,家長就罵學校沒教好,似乎認為教育自己的孩子都是學校的責任,他們只需要讓孩子吃飽穿暖就可以。
朵朵臉色蒼白地看著這一幕,眼中閃過一絲的不忍。
同情李大夫人的人不少,可是人家婆婆教訓媳婦天經地義,他們也不好出面說什麼。
雲夕看著那老婦人對自己的媳婦拳打腳踢,終究是看不下去,開口道:“你自己的兒子不好好教育,還推到你兒媳婦身上。感情做你家的媳婦,不僅要負責養生兒育女,操持家務,還得負責當娘不成?”
“既然教導都得由你媳婦來,那麼要你這個娘做什麼?”
李老夫人聽到她這毫不留情的話語,氣得差點暈厥過去,“你、你是哪家的姑娘,這樣搬弄口舌顛倒是非。”
雲夕冷笑道:“不過看到你,我就知道為何你那兒子會為非作歹了,上樑不正下樑歪嘛。有你這樣的母親,他想學好也不容易。”
這李老夫人失去了她那些兒子的確可憐,但是她卻不該將所有的過錯都推到兒媳婦身上。
她再接再厲,“你口口聲聲說那白衣教的女人和你兒媳婦害死你兒子,真正害死你兒子的其實是你。若不是你沒有從小好好教養他,若不是你總是縱容他作惡,他也不會落得這樣的下場,還連累了其他人。你如果要找仇人的話,那就自殺吧。最大的過錯可是在你身上。”
“不過我覺得,你自殺後,下了地獄,估計也會被你祖先他們給再次罵死。”
雲夕每一句話都像是刀子一般,直接捅進了李老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