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榮點了點頭,反正這豆芽也弄的差不多了,她起身伸了伸懶腰,看著宋阿孃忙碌的身影,這些年,無論是宋阿孃還是宋阿爹都有意地避開京城的訊息,當然和古代訊息交通閉塞不無關係,他們也不跟錦榮提起外面的事,彷彿要一輩子生活在渝州城這片小天地。
錦榮不難猜到,她的母親肯定說了,如果事敗,未能剷除淑妃楊丞相,就一輩子不要讓公主來京城知道身世什麼的,平平安安做個普通人。
這份心意,若說錦榮不動容,肯定是假的,皇后和太子在宮中步步驚心,殫精竭慮,她卻在渝州過著簡單自由自在的生活。
單憑將她送出了爭鬥漩渦之外,錦榮就有些愧疚。
她也想過,能為這一世的親人做些什麼,但認真思考過後,得出的結果很無奈,那就是什麼都不做,甚至裝作不知道才是最好的。
先不說宋阿爹宋阿孃寧死也不會讓她離開渝州,貿然去京城,單就是那宮廷和朝堂之上的爭鬥,絕非想象的那麼簡單。
有句話叫做在其位,謀其政,想做什麼事的前提是能有那個資格。
“姐姐,你為什麼要嘆氣啊?”小易把紅豆糖水端到院子裡的石桌上,好奇地看著錦榮問道。
錦榮揉了揉他的腦袋,“沒什麼,我們一起喝紅豆糖水吧。”
小易搖了搖頭,“我還有桌椅沒擺好。”
錦榮笑了笑,“沒關係,晚點我和你一起做。”
宋阿孃洗了洗蘿蔔,透過窗子,看到院落裡一大一小兩個孩子喝著紅豆糖水,不禁露出了溫柔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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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蹴鞠賽?”錦榮翻了翻畫著蒼翠松柏的請帖,有些訝異問道。
給她送來請帖也就是邀請函的沈世襄點了點頭,“是我們夷山書院和泰遠書院的蹴鞠賽。”
泰遠書院是渝州城的第二書院,一直被夷山書院壓著,原因很簡單,他們說是書院,但其實是武院,無論是風氣還是學課,都更為尚武,學的不是經史論策,論起文來,自然不如夷山書院。
雖說地點在夷山書院,但錦榮還真不看好他們。
說道他還一把拉過和他同來的寧希濂,自豪笑道,“我和希濂都會上場哦。”
寧希濂第二次見阿榮姑娘,還是有些緊張羞澀,“阿榮姑娘,好久不見。”
錦榮打量了他們一圈,“看不出來嘛,還會踢蹴鞠。”
寧希濂認真道,“我踢的不差的。”
“那你是答應了?”沈世襄那雙桃花眼滿是期待,
錦榮隨意道,“可能會吧。”
沈世襄也不好繼續糾纏到錦榮答應,他怕宋大娘拿擀麵杖出來揍他,不得不說,渝州雖遠離京城江南等繁華之地,但也稱得上政通人和,渝州知府也算愛民如子,少有橫行霸道,禍害百姓之事發生。
宋阿爹和宋阿孃也挺會挑地方安家的。
沈世襄走的時候,還忍不住說一句,“阿榮姑娘,你一定要去啊。”
寧希濂滿頭黑線拉走了沈世襄,還道,“阿榮姑娘,打擾你了。”
走在回夷山書院的路上,沈世襄突然勾唇一笑道,“我還以為你會叫宋姑娘呢。”
認識他以來,他不都是個呆子嗎?
寧希濂摸了摸鼻子,卻是泰然自若道,“你叫得,我為什麼叫不得?”
沈世襄還想說什麼,卻見他腳步快了些,“還有一刻鐘書院就要關門了,再不快點恐怕就會挨徐夫子的罵了。”
沈世襄笑著搖了搖頭,也飛快往書院走去。
夷山書院的蹴鞠賽,錦榮還是去了,不僅自己去,還把小易給帶上了。宋阿爹和宋阿孃沒阻攔,而是對小易叮囑道,“好好照顧姐姐,早點回家。”
錦榮看的哭笑不得,這似乎是反了吧。
小易這傻孩子卻重重點了點頭。
錦榮帶著小易去夷山書院的路上卻碰到了點狀況。
“麻煩請讓一讓,我們林家的馬車要先過。”一個穿著也不錯的婢女略帶譏意地道,她身後有架富貴漂亮的馬車。林家,渝州城最大的鹽戶商家。
錦榮察覺到對方明顯的惡意,也未惱,也不認識這個婢女,她什麼時候得罪了林家的婢女。往夷山書院的陸雖只有這一條,但修的卻十分寬敞,就是兩輛馬車通行也綽綽有餘。
錦榮輕笑了一聲,帶了些許戲謔,“路朝兩邊開,為何你家小姐走得,我走不得。”
那婢女嘴角一撇,“我家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