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安穩嗎?”
他越說越生氣,聲音到後面冷得如冰。
唐氏看他的樣子,就曉得這一次江嬤嬤恐怕是在劫難逃了。
畢竟隨便哪個做主子的都無法容忍底下的奴才欺主害主,本來以為江嬤嬤只不過是有些錢財上的問題,哪曉得還敢伸出爪子去對嘉宜動手。嘉宜雖然是才進府的庶出三小姐,可是她也是老爺的血脈,是顧府的主子,憑藉江嬤嬤的身份,她的確是不該做出算計嘉宜的事情。
“老爺,您想怎麼處置江嬤嬤?”唐氏隨即問道,她也曉得老爺盛怒之下,想要輕罰江嬤嬤那是不可能的了。與其如此,還不如讓老爺來處罰江嬤嬤,雖然她原本想保住她的,可是按照目前的情況來說,大概是保不住她了。
“把江婆子給我帶到榮樂堂來,我要親自動家法,打一打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婆子!”顧金梟冷聲道。
“……好,我這就讓人把她帶來。”唐氏明白老爺要在榮樂堂親自動家法,那江嬤嬤一定凶多吉少了。可她也不敢替江嬤嬤請求,就怕老爺的怒火會燒到她的身上來。本來江嬤嬤就是她的人,老爺沒有把江嬤嬤算計嘉宜的事情怪在她這個主子身上已經是萬幸了,自己要是出言替她求情,老爺說不定就會產生懷疑,她可不想因此再扯出別的事情出來。江嬤嬤儘管好用,可她畢竟是個奴才,沒了就沒了,還可以找別的人頂替她,沒有必要為了保住她惹得老爺不快。
想到此,唐氏叫了童嬤嬤進來,讓她帶人去將江嬤嬤帶到榮樂堂來,另外傳執行家法的婆子到榮樂堂來。
江嬤嬤被帶到榮樂堂時,沒想到會見到老爺,還是黑著臉的老爺。
顧金梟沒有多話,直接讓執行家法的婆子把江嬤嬤按倒在榮樂堂前,先是說了她的罪狀,然後才挽起袖子拿起顧家執行處罰的木棍子舉起來狠狠打了她十棍子。
江嬤嬤先還在哀嚎著求情,打了五六棍以後就叫不住出來,直接昏死了過去。
顧金梟是個武夫,手上的力氣當然是要比府中執行家法的婆子們的力氣大,他這十棍子打下去,能頂那些婆子打的二十棍,也難怪江嬤嬤吃痛,受不住昏死過去。
本來顧金梟盛怒之下,還真想打死她的。
不過,等到後來真打時,覺得這個江嬤嬤再可惡,自己也沒必要打死她,免得將來傳出去,又會遭人非議。特別是那些可惡的御史,又要拿這種事做文章,往上遞彈章。
本朝儘管有法律不許家主無故打殺奴婢,可實際上每年打殺奴婢的事情卻挺多,也沒見官府真正過問。
但顧金梟明白,今日的他不同往日,身在高位,有些事情需要做得尤其謹慎,免得被對手抓住把柄攻擊。
所以,江嬤嬤在榮樂堂前,也只是被打昏死過去,並沒有被打死。
顧金梟扔了手中的木棍,吩咐下去:“將江婆子一家人都攆出府去,遠遠的發賣了。另外,這個江婆子不許賣好的人家去,往低賤的地方發賣。”
“是,老爺。”童嬤嬤應了,上前來揮一揮手,讓人把江嬤嬤架了起來,拖了出去。
顧金梟處理了江嬤嬤進屋,唐氏剛忙親手捧了盅茶過去,遞給他。
接過茶喝了兩口,顧金梟放下茶盅,看了唐氏一眼,涼涼道:“你知不知道任姨娘的親兄弟任明學,今年春闈不但得中二甲進士,還受到了聖上的青睞,被選入翰林院,成為了庶吉士……”
“什麼?”唐氏聽了不由得眼角一跳,這個訊息讓她有非常不舒服的感覺。
猶記得去年這個任明學不過是個舉人,當時老爺說賣他一個面子,乾脆把安哥兒還給任姨娘養算了。當時自己還跟老爺大吵一架,兩夫妻鬧得非常不高興,最後還是送去了金鈴給老爺做通房,老爺才消了氣,最終跟自己重修於好了。
跟老爺吵架那一回,自己還說過任明學只不過是個舉人,還不知道哪一年能考上進士呢,就算考上進士做官也要幾年。自己還有自己的兒子絕不會有求於他等話。
可哪想到,老爺這會兒告訴她,任姨娘的兄弟不但今年就中了進士,還得了皇帝的誇獎,甚至還被選入了翰林院,成為庶吉士。
這個任明學今年才不過十七歲,簡直是數十年難得一見的俊才。
若是沒有什麼意外的話,任明學的前程不可限量,說不定數十年後還真得可以進入內閣,甚至成為次輔,首輔……
而任明學的前程越好,任姨娘在顧府,在老爺的心中當然地位會節節攀升。任姨娘又是個良妾,將來只要自己一個不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