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茶和綠萍早就知道嘉宜有這種安排,只不過原先想得是跟著嘉宜一起陪嫁到薛家,肯定會找薛家的家奴成親。可這會兒嘉宜告訴她們的卻是銷掉奴籍,讓她們嫁給良民,再幫著管理嘉宜陪嫁的田莊和鋪子。這和她們原先想得並不一樣,但明顯更好,所以她們就連忙問嘉宜這是為什麼。
嘉宜道:“你們聽我的安排就是了,至於什麼原因以後老太太會告訴你們的。好了,我還有許多事情要安排,你們兩個先下去吧。”
山茶和綠萍互看對方一眼,只得答應了,卻步退下。
嘉宜又叫了小柳兒和向菱過來,告訴她們,她和薛雲霖要離開薛家去別處,以後出去了有可能吃苦受罪,問她們願意跟這她去不,如果不願意的話,她可以讓小柳兒回何家,讓向菱回顧家去。
小柳兒和向菱一聽都嚇著了,大著膽子問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嘉宜說:“這會兒我不能跟你們說,總之,我話已經說清楚了,你們兩個願意跟我走就走,要是不願意就按照我剛才說的話,一個回何家,一個回顧家。”
小柳兒和向菱已經服侍了嘉宜好幾年了,主僕情深,哪可能因為害怕將來未知的生活而捨棄嘉宜。所以兩個人一致說,她們願意跟著嘉宜走。
嘉宜點點頭,隨即吩咐她們趕緊收拾一些衣物和她的細軟,她自己則是去把她的現銀和銀票歸攏一起,大概也有七八千兩的樣子。
這些銀子就算按照江南的好地價格十五兩一畝買,買上二百畝地,再加上一所宅子,添置些傢俱物品什麼的也夠了,還能剩下三四千兩,慢慢的綢繆,日子也能過起來的。想到此,嘉宜安心了不少。
接下來,她需要回孃家一趟,向老太太和她爹,以及姨娘和弟弟辭行,再把山茶和綠萍,以及她陪嫁的莊園鋪子交給老太太,讓她幫忙管著就成了。
打定主意後,她出來看小柳兒和向菱收拾衣物。
薛雲霖是在薛府上燈之後才回到錦墨居的,嘉宜正等著他一起吃晚飯。
一見到他回來,她就跳下炕,上前去迎著他,替他擰帕子擦臉擦手,然後拉著他一起坐下,再給他盛飯和夾菜。
薛雲霖默默地吃著,嘉宜也不多話,儘管她有好多話想問薛雲霖的,可到底忍住了。
兩人認真地把晚飯吃完,然後一起去內室坐下吃茶,薛雲霖才開口道:“我已經跟父親說好了,明日把車馬和隨行的小廝安排妥當,後日一早我們就去揚州。至於翰林院的差事我父親會幫我辭了,還有就是後日我們離開薛家的時候需要做一齣戲給旁人看,這也是我父親說的。”
嘉宜忙問:“是什麼戲?”
薛雲霖:“就是當著薛家族人的面跟父親跟我斷絕父子關係,並且趕我們出薛家。”
嘉宜“啊”了一聲,垂頭思索公公這麼做的目的,很快,大概她也明白了,這是薛家要跟他們兩口子摘清關係,以免成為新太子的傅以桓將來連薛家也不放過,不但要打擊薛雲霖,還要打擊薛家。
“只是,父親要跟霖郎斷絕父子關係,也要有個理由吧,你如此出色,他又能用什麼合理的理由?”
“理由就是……就是不遵父親的教誨,不肯休妻……”
“……我又有什麼可以讓父親覺得一定要休我呢?”
“因為顧家二小姐與人私通名聲不佳,而娘子先前的名聲也不好。”
“什麼?”
嘉宜聽到這裡再也無法忍住不發火了,臉色難看道:“難不成父親還真是這樣認為的?我嫁給你之前,薛家難不成不知道那關於我跟金寶政的流言嗎?偏偏這個時候都成親大半年了重提舊事!”
薛雲霖搓一搓鼻子,一伸手握住她的手,將她拉入自己懷中摟著,下巴抵在她的頭頂,慢慢道:“你瞧你又生氣了,這不是藉口嘛,父親也找不出別的藉口說我不孝順了,只好用這個藉口。然而,咱們只不過是做個戲給外人看,我會親自寫一封信給岳父,告訴他一切,至少我們不能讓顧家認為真是薛家要休妻,我不聽父親的話,所以父親跟我斷絕父子關係,將我趕出家門……”
嘉宜聽了他這一席話,覺得好過些了,不過依然還是覺得好委屈呀。
覺得公公用這種藉口跟丈夫斷絕父子關係,不知道真相的人一定會罵自己是個害人精,害得新科狀元郎前程都給毀掉了。到時候京城裡面那些長舌婦還不知道怎麼說自己呢。也不知道這樣的事情會不會影響到弟妹們的婚嫁,一想起這個就頭疼。
心情不好了一會兒,還是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