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窗下的透雕羅漢榻上坐下,然後嬉皮笑臉問她:“是不是我沒回來陪你吃晌午飯你就不歡喜了?又或者說因為我沒有聽你的早些回家,你就這樣了。”
嘉宜抬頭望著面色瑩潤如玉俊美無儔的丈夫,無聲地笑了。
她就知道聰明的丈夫一準會猜到自己的心思,儘管佩服他智商如此高,可是另外一方面又覺得他太聰明瞭,讓自己一點兒秘密都藏不住有點兒不得勁兒。
“看吧,讓我猜著了吧,哈哈!”薛雲霖看起來非常愉快,情緒很高。
嘉宜瞪他一眼,這才老實承認都被丈夫猜著了自己的心思,然後問他今兒一日去幹什麼去了,務必老實回答。
薛雲霖應聲好,將下巴擱在嘉宜的頭頂輕輕摩挲著,和煦道:“今日真是黃道吉日,我從咱們宅子裡出去,在這鎮子上閒逛,一面看這鎮子上的人還有一些賣東西的店鋪,然後在一家茶鋪駐足了。你也曉得一個城鎮裡面茶鋪和酒肆是訊息最靈通的地方,所以我就進去要了一盞茶,和裡面的茶客攀談起來,向他們打聽這鎮子裡誰家要僱教書先生的……”
說到這裡,薛雲霖故意賣關子了,推說口渴,讓嘉宜給他倒上一碗茶他才繼續說。
嘉宜笑著睨他一眼,親自起身去給他倒了一碗茶來,在一邊坐下問他:“然後呢,然後就打聽到了?”
薛雲霖喝了兩口茶,抹了抹嘴邊的水漬繼續道:“的確是打聽到了,有茶客對我說,鎮子東頭的魏員外家要僱一個私塾先生,教他家的幾個孩子。我聽了就謝了那茶客,幫他把茶錢給了,接著去訪那鎮子東頭的魏員外了。那魏員外家也不難找,鎮子東頭最大的那間五進大宅就是。到了門上,我向守門的奴僕自報身份,說是來應聘他家西席的。那守門的奴僕見我一副斯文人的摸樣不疑有他,就讓我等會兒,他進去向他員外稟告了,再請我進去。”
說到這裡他略微停頓一下,才又接著說:“……我等了一會兒,那守門的奴僕去而復返,請我進宅子去見他家員外……那魏員外是個五十開外,鬚髮花白,有一張圓胖臉的老者。他上下看我一眼,問我可有功名在身,我跟他說正在考童生,但也教過幾個小兒,自忖能夠教他家的孩子。他聽我說話,就問我是不是不是本地人士,似乎揚州話說得不地道。我就說我的確是從北邊來的,老家是揚州人,才在這鎮子上安家,因為在家覺得閒得慌,所以想出來做個私塾先生打發無聊的時光。他就問我是不是才在鎮子西頭買了黃富戶老宅的那一家人。我說是,他聽了就點點頭,覺著我靠譜,便拿出書本來考我。當然,他是考不倒我的。小半個時辰之後,他把能考的都考過了,就點頭了,認為我並沒有自誇,的確還算是飽讀詩書的人了……”
嘉宜:“所以他就請你做西席教他的孫子們了?”
薛雲霖搖頭:“他是要請我教他的兩個兒子。”
“兩個兒子?霖郎方才不是說這個魏員外已經五十開外了嗎?怎麼還有幾歲的兒子?”
“說來話長,這個魏員外先前有一妻,十年前死了,只給他留下一個女兒,已經嫁出去了,後來魏員外新娶了一個女子做填房,這後來做填房的女子給他生了兩個哥兒。大的哥兒今年八歲,小的才六歲。先前教他們的先生今年老家有事情,十數日前就辭了西席回老家了,魏員外便重新給兩個兒子找先生,之前來過兩個,魏員外覺得他們腹內並無什麼墨水,連他考的學問也答不上來,就沒有聘他們。魏員外說必要給兒子找真才實學的人教才行。”
“所以,他就聘請你了?”
“是啊,我們言談甚歡,晌午他就留我在他家裡吃飯,席間我們喝了些酒。吃完晌午飯,他就帶我去看他的兩個小公子,然後讓他們叫我先生,說自此以後就叫我教他們了,並說讓我安排好了家裡的雜事就去他那裡教兩位小公子。至於束脩是一年二十四兩銀子,四季各兩套衣裳,管飯管住。當然,我跟他說我每日要回家裡去住,因為家裡還有娘子。”
“嗯,若是平常人家,你掙的銀子也夠養活妻兒了,這魏員外也大方,只是估計他也是曉得你不缺銀子的,所以才把銀錢給得多些。就如同賭徒說的那句話,錢是膽,越有錢,越要贏錢。”
這話倒把薛雲霖逗笑了。
嘉宜見他一掃前兩日的鬱悶神情,倒也覺得不說掙多少錢,就是這樣有事情幹,丈夫的心情愉快也挺不錯。
接下來她問薛雲霖打算什麼時候去魏員外家做教書先生。
薛雲霖道:“我跟魏員外說定了後日就去,我們才來此地,我都沒怎麼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