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和更是用表字稱呼自家表弟,看來表弟對王家和應該是十分有好感的,要不然也不會允許對方如此親密的稱呼他。
嚴學誠尋思著接下來定要好好打探一二,若是王家和不是心懷叵測居心不良之人,對於表弟和他相交的這件事自然會聽之任之,但若是他故意接近表弟想要謀劃什麼,那麼以後自己少不得要阻止表弟和他往來了。
嚴學誠帶著沈默和王家和來到了賞心樓,剛至門前就聽沈默說道,“表哥,你真要在這裡請我們吃飯?這賞心樓的飯菜可不便宜啊!”
其實不用沈默出言王家和也知道到賞心樓吃飯要花一筆不少的銀錢,單看酒樓外的裝飾就讓人知道什麼叫雕簷映日,畫棟飛雲,再看來往的客人都是一副豪門貴客的打扮,想來普通人對這家酒樓只能望之怯步了。
王家和不得不深思嚴學誠帶自己和沈默來此地吃飯的用意,按理說剛才在碼頭的時候他已經說了是來自清河鎮王家村,嚴學誠應該也知道他是個鄉下小子,而且在來酒樓的路上嚴學誠也應該能從沈默的話裡聽出他是第一次來兗州府,這些訊息只要不是蠢人應該都能知曉。
一個鄉下的小子第一次來兗州府陡然就到如此高階的酒樓用飯肯定會露怯,若是真心為他考慮嚴學誠應該會選擇一個普通的飯館請客吃飯,而不是故意把他帶到檔次如此高的酒樓,難道是想讓他知道他與沈默之間的差距讓他知難而退?或是隻是單純的表示對沈默朋友的重視?
嚴學誠可不知道王家和已經猜到了他一半的心思,如今他的注意力都在自家的表弟身上,“你以前不是時常嚷道這裡的飯菜美味可口,唸叨了這麼久如今我帶你來這裡吃飯你難道不樂意了?既然如此那我們就換一家吧!我也覺得賞心樓的飯菜價格不菲,既然表弟誠心為我省銀子,那我也不能辜負表弟的這番美意啊!”
沈默聞言頓時反駁道,“誰不樂意了?我可沒說不去賞心樓,表哥都把我們帶到這兒了怎麼還能反悔?”
沈默話音剛落就搶先進了樓裡,嚴學誠無奈搖頭,對著一旁的王家和說道,“瑜年性子直,還望王小友不要介意。”
“瑜年是我的朋友,我怎麼會介意?再說我和他在船上相處了這麼長時間,瑜年的行事風格我還是知道一二的,閣下多慮了。”
嚴學誠聽到王家和說話太過多禮,想著接下來的試探便主動拉近關係道,“既然你是瑜年的朋友就不要這麼見外了,我虛長你幾歲,若是王小友不介意的話叫我一聲大哥可好?”
既然對方遞過來了梯子王家和也不會不識好歹的拒絕便應承的說,“那我就厚顏叫您一聲嚴大哥了,您直接叫我家和就行!”
沈默進樓等了一會兒,見嚴學誠和王家和還在門口閒聊立馬說道,“你們站在門口聊什麼呢?快點進來!我五臟六腑都抗議了!”
王家和與嚴學誠相視一笑立馬就進了酒樓,賞心樓設有三層,除第一層外樓上兩層都設有小閣樓樣的包廂,酒器都是築銀的,看起來十分奢華,王家和一行人進了二樓的包廂,小二先設看菜數碟,後又詢問是否要點“花牌”或者“趕趁”。
嚴學誠面帶笑意的詢問,“家和,主隨客意,你是客人,你覺得我們是點花牌還是點趕趁?”
王家和總覺得嚴學誠此時的模樣和自己算計人時的表情有些相像,不過不管對方真心也好假意也罷他都接著便是!
王家和處之泰然的說道,“嚴大哥也知道我是個鄉下小子沒怎麼見過世面,又是第一次來兗州府,這花牌和趕趁是個什麼我都不知道,您讓我如何決定?還是客隨主便嚴大哥自己做主吧!”
嚴學誠聞言頓時一臉恍然之色,一副愧疚不已的樣子,“這倒是我的疏忽了,我只想著你是瑜年的朋友又是第一次來兗州府,一定要好好招待你,倒是忽略了其他,還望家和你不要見怪!”
王家和見嚴學誠一系列的表現,就知道對方帶他來賞心樓吃飯是為了試探他,在船上的時候就經常聽到沈默提及這個表哥,對方分明是個心思細膩思維縝密的人,怎麼可能想不到他不識得花牌與趕趁?此時這樣說分明就是欲蓋彌彰!王家和確定了對方的用意後也不氣惱畏懼,他向來都帶著面具,怎麼可能會在這個時候輕易掉鏈子?
“嚴大哥也是一番好意,您花費了銀錢請我到這麼好的地方吃飯,怎麼會見怪呢!”
這時沈默在一旁大大咧咧的嚷道,“這有什麼啊?至於你們這麼客氣來客氣去嗎?我第一次來這兒的時候也不知道花牌和趕趁是幹嘛的!凡事總有第一次嘛!以後見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