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到,一根繩上的螞蚱,那麼賀貴人呢?
多年前就已經成為他王妃的賀貴人?
皇上想起那些早夭的皇子,忽然有些背後發涼。
被這些驚顫的事情衝擊以後,皇上按耐著,表面上接受了張金辰跟襄王的說辭,還下旨嘉獎了陳青雲一番。
暗地裡,卻翻天覆地的開始各種查探。
心慧再次醒來的時候,在硬邦邦的木板床上。
她下意識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體,發現自己正穿著一身藍色的粗布衣衫,小小的床鋪看起來有些年頭了,帳子也是灰撲撲的。
她驚疑地坐起來,發現這床板好矮,有一雙半舊的鞋子,看著是沒有人穿過,但是放了很多年的老鞋子了。
房間裡並不是很寬敞,地面是石板鋪的,有一個圓木桌,一個盆架,還有一個三門的衣櫃。
非常簡樸又單調的房間,像是鄉下那種常備的客房。
她下床,穿著鞋子走了出去。
兩進的小院,正院,耳房,左右廂房,還有伙房和盥洗室。
灰瓦青磚,菱花窗戶,黑色的院門,院子裡左右各種一顆銀杏樹,那銀杏樹很高,還有枯黃的落葉,像是兩把巨大的黃色雨傘。
而在樹下的花圃裡,竟然種滿了朝顏花。
心慧下意識揉了揉眼眶,只見左邊的井水邊,有一位年長的老者,正在打水洗衣服。
恍惚之中,心慧還以為自己又重生了。
可當她抬起手腕,看到手腕上的佛珠以後,腦海裡才逐漸清明起來!
“老伯是您救了我嗎?”
心慧站到那位老者的後面,出聲問道。
老者聞言,轉過頭來,犀利的眼眸如刀劍一般落在她的面容上。
他只不過冷冷地說了一聲:“你真是承平四年十月初三申時出生的?”
呃?
心慧愕然地看著眼前的老者,他花白的頭髮看起來,年紀很大。
不過轉過正面時,卻如同蒼勁的松柏,渾身上下透著一股睥睨天下的氣勢。
尤其是那一雙眼睛,犀利如鷹,深邃當中透著一股冷戾的肅殺之意。
那菱角分明的五官,像是經歷過千萬種打磨,眼睛渾然成為威嚴而不可侵犯的鐵血神像。
心慧下意識往後退了退,然後點了點頭道:“是的。”
“手上的佛珠,是蕭夫人給你的?”
老者再問,放下木盆裡的衣物,朝著心慧走了過來。
心慧有些害怕,可知道這個老者如果要殺她的話,就不會等到她醒來了!
她當即壯著膽子,又點了點頭。
“為什麼給你?”
老者步步緊逼,那深邃幽暗的眼眸,直直地望進心慧的瞳孔之中。
好似她一說謊,他一眼就能看出來一樣。
心慧抬起手腕,轉動著幾顆讓她安心的佛珠道:“當時我中了毒,身體很虛弱,有些油盡燈枯的勢頭。”
“義母擔心我的身體,所以將佛珠贈給我了!”
老者聞言,眸光聚焦在她手腕上的佛珠上。
那佛珠上面,有著繁複的經文,有著經年流轉,歲月遺留下的磨痕。
心慧見他眸光忽然有些發怔,心裡漸漸回過味來。
雖然不知道他是誰,不過看這周身凌厲的氣勢,只怕也曾經是個身居高位的人物。
而且,認識慧嫻皇后。
心慧將手腕上的佛珠摘下,遞給他道:“老伯要看便看看吧!”
“這世間上,能認得出這串佛珠的人,多半是慧嫻皇后的故人!”
“故人?”老者重複地呢喃一句,眸色晦暗不明。
他接過佛珠,盯著眼前的小婦人瞧,眼底略有幾分自嘲道:“竟是故人嗎?”
“你可知道我是誰?”
心慧搖了搖頭,她對慧嫻皇后的往事,一無所知。
又怎麼能猜到,眼前的人是誰?
“我姓卓!”
老者冷厲道,這麼多年了,他終於有想要說出自己名字的想法。
心慧聞言,想了想,眼底漸漸有些震驚之意。
她曾經查過些官場資料,自然知道姓卓又跟慧嫻皇后有牽扯的人是誰?
曾經震懾朝堂的第一人,權傾朝野,人稱活閻羅的桌一帆。
“您是卓將軍!”心慧不敢置通道!
卓一帆聞言,思緒飄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