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指使的人害怕受牽連,那試題偷換以後就燒了。
反正學子是不能查閱自己的試卷的,幾年以後,再想查,只說筆跡相差,誰敢肯定不是他寫的?
誰讓秋闈的時候,那考場逼仄狹窄,根本容不下兩個人呢?
蔣文英被威脅一番,自然想要看陳青雲的試卷。
若是胡志昌背後反水,捅他一刀,他也好早作準備。
可陳青雲真正的試卷已經燒了,他毫無辦法,最後只好去世面上收集陳青雲的筆墨。
這一收集不要緊,陳青雲得了明德大師的慧眼,一副千佛圖在文人墨客當中廣為流傳,哪怕他沒有中舉,字畫卻已經賣到了三百兩銀子一副。
繁複的,比如佛像圖等等,都已經一千兩一副。
這可真是天價啊!
蔣文英肉痛地割了三百兩銀子,買了一副陳青雲的字。
禪心為靜
矢志為堅
誠信為本
勤學為智
十六個字,柳體,還沒有他的私印。
蔣文英再三確定是陳青雲的字以後,找了人,抄了一份試卷,將之前那一份偷換出來。
看就在蔣文英弄好新的試卷以後,陳青雲封存的試卷已經不翼而飛了。
蔣文英驚得虛汗遍佈,整日提心吊膽,夜不能寐。
短短一月不到,接連病倒,直到他得知陳青雲已經離開定南府城以後,這才慢慢好轉。
當然,這些乃是後話,暫且不提。
陳青雲學漫畫非常快,可以說,青出於藍!
不過相隔一夜的時間,叔嫂兩人的小故事都已經畫到了第六十張,被困殘虹橋的時候。
天色很黑,很暗,他枕著她的腿入睡,十分安穩。
而她撐著頭,看著湖光點點的夜景,溫柔地揮動著手,給他驅趕蚊蟲。
那畫境溫馨又怡然,彷彿,那兩個人天生就應該活在那麼靜謐美好的畫境裡。
李心慧已經不用握著陳青雲的手教他了,他的學習能力很強,一點就透。
她在一旁看著,不知不覺就入了迷。
長康很快就來了,侯在外面。
小丫鬟來跟李心慧回稟,李心慧悄悄地從陳青雲的身後走出去,沒有打攪他的思緒。
長康來總兵府住著,所有人都對他客客氣氣的,心裡的榮譽感油然而生。
師傅打發小丫鬟來找他的時候,他立即就跟著小丫鬟過來了。
他知道,師傅一般能不麻煩他的事情,都是自己做。
所以他有些忐忑,怕自己做不好。
李心慧從內室出來,長康連忙站起來。
李心慧對他擺了擺手,出聲道:“我跟青雲準備去杭州府遊玩,我想問問你想跟著一起去,還是想回定南府?”
長康聞言,有些激動!
他沒有見過什麼世面,跟著師傅以後,師傅教會了他很多東西。
不僅僅是菜譜,而是一顆寬以待人,嚴以律己的做人之態。
“師傅,我想跟著你和陳公子去!”
“我力氣大,提包袱,趕馬車都是可以的!”
李心慧聞言,笑著點了點頭。
“那就好,你先回去等著,我弄點銀錢再送去給你!”
長康聞言,連忙搖了搖頭!
“之前我賣了師傅的菜譜,身上有銀子的!”
“餘江知道該置辦那些東西,我去找他商量!”
“銀錢的事情,師傅別擔心!”
長康說道,再不行他去找陳公子。
總不能讓師傅一介女流,為了出門遊玩的銀子發愁。
長康說完,笑著屁顛屁顛地跑了!
他太開心了,一路看著誰都是合不攏嘴的笑意!
李心慧看著他孩子氣的樣子,笑著尾隨他出去。
銀子的事情怎麼能不操心呢?
他們是出遠門啊?
更何況,現在這個家是她在當!
李心慧朝著總兵府的前院走,她要去找胡志昌,談一樁生意!
一路的清風吹拂著她的髮絲,起起落落都在臉頰上,她感覺有點癢。
她還記得自己剛剛起死回生的時候,哪裡想著能做什麼生意呢?
誰願意相信她有能力做什麼?
連做廚娘都沒有人願意用她!
可見不論什麼世道,你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