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傷口細長遍佈,像是被什麼東西刮的一樣。
膝蓋除烏青醬紫,像是摔的。
更為玄妙的是,公子除了染血的外袍,連件裡衣都沒有穿。
兩人侍候完以後,退到屋外說悄悄話。
紅櫻:“哎,剛剛公子對我笑了啊!”
紅菱:“不能說是笑,就是比往常溫和了點!”
紅櫻:“”
或許是,畢竟公子前些日子跟冰塊一樣,她們都不太敢往公子的面前湊。
韋嬤嬤很久沒有睡這麼踏實的覺了,打發紅櫻和紅菱去端早膳。
她站在門口往裡面瞅了一眼,只見夫人正在動手給公子換衣裳呢。
呵呵,好就成了。
韋嬤嬤心頭敞亮地笑了笑,轉身回了自己的屋。
蕭鳳天回了將軍府,那被利劍刺破的傷口已經包紮好了。
他臨窗地站著,想到心慧毅然決然地調離了身邊的暗衛,然後讓他幫忙,演了一場逼真的綁架。
青雲的狠戾,歷歷在目。
他震驚的同時,也匪夷所思。
可天亮以後,看到對他報以歉意,笑得溫文爾雅的青雲時,他恍惚之中,明白過來。
他曾聽過,有些人,遇到難以接受的事情時,恐會一時瘋癲,甚至於,摒棄原來的自己。
想不到,有朝一日,他竟然親眼所見。
昨夜,他帶著屬下退到半山腰。
視線往下,便看到心慧和青雲爭執過後,隔著不遠的地方,靜坐不語。
一夜未眠,他不知道心慧一個人守在青雲身邊是什麼感覺?
她可曾想過,如果她愛的那個青雲一輩子都不可能回來呢?
那她是不是要固執地守一輩子?
蕭鳳天陷入深思,而這時,敲門聲響了起來。
他轉瞬間,將自己眼底的落寞收起,上前開門。
蕭庭江站在門外,看到一夜未歸的兒子,眉頭下意識蹙起。
“皇上已經查到吳王的身上了。”
“等青雲回來參加春闈,讓他小心一點。”
“儘可能,從吳王的身上週旋。”
眼前還有一個大攤子等著收拾,蕭鳳天頷首,面色不虞。
蕭庭江伸手拍了拍蕭鳳天的肩膀,輕嘆道:“你也是時候成親了。”
“不急!”蕭鳳天下意識搖頭。
現在他還沒有成家的想法。
蕭庭江見兒子抗拒,也不多言,讓他自己好好想一想。
蕭鳳天並沒有將皇上查到吳王身上的訊息轉告給陳青雲,而是私下裡,去見了吳王。
吳王因為最近露了尾巴,被皇上逮了個正著。
心急火燎,不知道是要斬尾巴,還是低頭服軟。
蕭鳳天來的時候,吳王那個興奮,在一瞬間就做了決定,“斬尾巴”。
如果他供出陳青雲,陳青雲栽了,那麼陳青雲許給他的籌碼,就成了空話。
斬尾巴很痛,而且還會讓父皇猜忌。
不過需要一個契機就能捱過去了。
更何況現在,蕭鳳天主動送上門來。
父皇查過來,蕭家必然是知道了。
此時上門,不過是想保全陳青雲而已。
這樣一想,覺得拿捏住了陳青雲和蕭家的吳王,心裡的大石瞬間放下,穩穩妥妥地接見了蕭鳳天。
蕭鳳天和吳王詳談一個時辰,當夜,吳王把陳青雲與他接觸的首尾,斬得乾乾淨淨。
也是這一晚,陳青雲帶著心慧回到了陳府。
蕭澤和蕭沐勉強能夠下床了,不過陳凡還動不得身,但好歹算是撿回一條命。
他從餘江的口中得知,是卓唯救他的時候,眸光有些複雜。
心慧回府以後,便幫青雲準備春闈的一切用品,還有兩日修養的時間。
晚上的時候,她端詳著青雲的左手。
摸起來,依舊強勁有力。
“如果吃不消的話,等下一屆吧!”
“你還很年輕的!”
心慧寬慰道,她還是有點擔心。
青雲抬起左手,然後放下。
他狡黠地伸手去捏了捏心慧的鼻子,然後輕笑道:“只是不能用力而已,無妨。”
心慧嗔怒地瞪了他一眼,然後幫他去解腰帶。
他下意識往後退了退,耳根微微發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