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無得像是把心都捏碎了,那種疼到骨子裡的感覺,讓臨安公主面色驟變,眸光頓時就紅了。
帶著陰狠的嗜血!
“你難道就不恨!”
在張瑩瑩的腳即將邁出臨水軒的時候,臨安公主終於忍不住,出聲了。
張瑩瑩的背影突然一僵,然後戚然地轉過身來。
她苦澀的笑容像是曬乾水分的芙蓉花,枯萎得不成樣子。
當初那個瑩瑩如美玉,嫋嫋如寒煙的女子,冷傲而明媚。
那時,就算是身為公主的她,也是多有羨慕的。
可沒有想到,今時今日的張瑩瑩,竟然變成了如此低微,彷彿被滂沱大雨摧殘過的嬌花一樣。
此時的臨安公主,早就忘了,是誰一開始就將張瑩瑩害成這個樣子的?
“恨?”
“呵呵,恨如果有用的話,我早就恨毒了他!”
張瑩瑩的眸光很冷,她邪肆地笑了起來,混身上下透著瘋魔一樣的癲狂!
只見她往前一步,然後嗤笑道:“公主可知,那一日春闈,貢院的大門才堪堪關上,我卻在繁華的南街,看到他陪著李心慧在廊簷下慢步而行。”
“我從來不知道,原來他也會不顧男女之防,伸手碰著女人的額頭。”
“甚至於,女人投懷送抱,他也溫柔繾綣。”
“那個時候,我就知道了,他拖了這麼多年都不肯娶我,以後自然也不會。”
“他明知道,和那個女人沒有結果的,可卻寧可做見不得人的姦夫,也從未想過想過要娶我。”
臨安公主手中的羅娟早就扯得變了形,她眸光泛寒,黑滲滲地注視著張瑩瑩,嘴角輕扯,面色沉鬱地道:“你看見蕭鳳天陪著李心慧在南街閒逛?”
“你看到他們舉止親密?”
“你看到他們郎有情,妾有意?”
“既然如此,你為何當時沒有上前痛罵他們一頓,揭開他們醜陋原貌?”
張瑩瑩知道,臨安公主是在懷疑她的用意。
不過誰讓臨安公主對蕭鳳天的執念比她還強呢?
當初她看到的時候,震驚得無以復加,整個人像是懵了一樣。
更何況,她如今描繪得如此入目三分。
“誰說我沒有的,我看著他們一起上了馬車,二人坐在車內,環手以抱,極盡親密之姿。”
“我帶著人追了上去,奈何慌亂中,馬車急行,我惶然無力。”
“我心有不甘,當即命人守在陳府之外,第二日他們又共乘一車,去了南街一個隱蔽的小巷幽會。”
“整整一個時辰以後,蕭鳳天親自送她回陳府,洗漱梳妝,重換羅裙,然後他們還一起去了賢王府赴宴。”
“而那一日,公主不也在賢王府?”
何其可嘆,又何其可笑啊?
張瑩瑩悲從心來,可看到面容陰沉,眼眸緊縮,瞳孔漆黑攝人的臨安公主時,卻又冷然揚唇,笑得格外��恕�
臨安公主想起來了,那一日宴會之後,他還將李心慧送回陳府。
義兄,義妹,相互照料,本也無話可說。
然而,剛剛她登高望遠,蕭鳳天急匆匆地趕來,欲言又止,去而復返。
而李心慧躊躇追去,分明話有叮嚀。
可是在今日,這一場蕭家主持的盛宴下,目的如此明確。
李心慧到底有什麼話,需要去叮嚀蕭鳳天的?
“這種事情,陳青雲難不成一無所覺?”
“還有蕭夫人,難不成就任由他們如此下去?”
“還有你,明知道他們有些勾扯,那幽會的地點可去確認過了,還有那車伕,可控制住了。”
“這李心慧不守婦道,公然勾引自己的義兄,今日還敢出面操辦宴會,簡直齷齪至極。”
“昔日鎮國將軍敢在朝堂嘲諷張大人,今日你何不借故,奚落於李心慧,撕開她浪蕩醜陋的面目。”
臨安公主長長的睫毛顫抖著,在她的眼簾下,浮現暗沉陰翳的寒影。
此時的她,多想借張瑩瑩的手,親手毀了敢親近蕭鳳天的李心慧。
張瑩瑩眸光如鉤,似嘲非嘲地道:“是我悔婚在先,誰會信我?”
“再則,他軍功赫赫,才德出眾,他若否認,豈不是我自取其辱?”
“蕭府不是魏國公府,當初的情景怎能再現?”
“公主可知我恨不得撕了李心慧的臉,撕了蕭鳳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