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就知道,長康表面上是心慧的徒弟,實際上是青雲的人。
齊夫人到是沒有想到這一塊,一時間愕然又驚訝!
“如此說來,日後心慧的一舉一動,青雲豈不是瞭如指掌?”齊夫人呢喃,感覺腦路打結,一時間暈乎乎的。
齊瀚失笑,又哄了齊夫人幾句,才讓齊夫人打消了跟心慧告密的想法,不過自此以後,齊夫人看青雲的眸光就多了幾分思慮!
齊瀚回到雲鶴書院以後,吩咐齊盛親自前往京城定國侯府報信,走時,光是厚禮都帶了整整三車。
轉眼,時間又過去半月。
暗夜下,定南府城的城門關了!
賓士的馬蹄聲在夜色裡噠噠地響著,又急又密。
“將軍,他們追來了!”蕭鳳天身邊的親衛於洲扶著他道,此時進不了城,他們危在旦夕!
兩人都受上傷,蕭鳳天的左肩更是中了一箭,箭上有毒,他昏昏沉沉的,感覺耳朵嗡嗡作響!
發冠早已不知所蹤,長長的頭髮披散下來,遮擋了他大半面孔!
可即便如此,汗漬打溼的頭髮依舊顯得他五觀凌厲邪魅,深邃犀利的眼眸迸發出一股攝人的寒光,彰顯出一股血性剛烈的氣勢!
“你帶著證據回京,我去引開他們!”蕭鳳天用力將箭頭拔出來,結果血液汩汩地冒著,那翻起的皮肉全是紫黑色,他已經感覺不到痛了!
張磊都被他殺了,可竟然會有人一路追殺他?
唯一的可能,他的身邊早已被安插了奸細!
“不行,要走也是將軍走!”於洲眼睛都紅了!
悲腔的語氣帶著徹骨的恨意,這一次他們一共二十個人,可現在只剩下兩個!
暗夜下,兩人身形狼狽,渾身都是傷口,湧出的血液凝固在了破損的勁裝上。
聽著逼近的馬蹄聲,兩人連忙朝著山林中的小路鑽了進去。
蕭鳳天腳步虛浮無力,用力甩了甩悶痛的頭部道:“我走不遠的,正好用我的血引他們上山,你在原地隱蔽。”
“他們到時候一定會下馬,等待天明時,你便進定南府找徐知府,他會想辦法送你入京!”
“將軍”於洲不肯,連忙搖了搖頭。
大好男兒,手臂幾乎被砍斷都不曾哼了一聲,如今卻淚眼婆娑,語不成調。
蕭鳳天雙手用力握住了於洲的肩膀,黑沉沉的眼眸透著一股暴風雨的氣勢,只聽厲聲呵斥道:“這是軍令!”
“難不成你要讓那麼多人白死?”
“景王還在邊關為我們坐鎮,到時候若是拿不出證據,幕後之人一定會倒打一耙,說景王謀害於我,為的是我手中的兵權!”
於洲含淚點了點頭,他明白這份證據的重要性!
若是不能送抵京城,只怕邊關的兄弟們就會被軍令左右,互相傷害廝殺!
到時候邊關被人扯開一道口子,韃靼攻入,只怕西北即將危在旦夕。
“隱蔽”
蕭鳳天將懷裡已經被血染紅的軍餉貪汙罪證放進於洲的懷裡,然後用力推了他一把!
於洲腳步踉蹌,壓抑的酸楚痛苦全都在胸腔裡逆流。
那麼多的兄弟,昨天還在把酒言歡,今日就遭遇埋伏追殺。
背後之人若是被他查出是誰,必定要將他碎屍萬段。
於洲緊緊地握著拳頭,悲憤悽絕,渾身顫慄。
蕭鳳天流出的黑血染了一路向上的痕跡,隨即往連綿的山脈之中攀爬。
等到那些人追來時,只見城門早已關了,周圍又不見蕭鳳天等人的身影?
追殺的來的人分撥探查,很快發現了山林之中蜿蜒而上的血跡。
“追”
身手矯健的殺手們全部下馬,快速地朝著山林之中追了出去!
暗夜下,只見那些殺手的身影起起落落,很快消失在山林之中!
寂靜的林中感受到一股沉悶的殺機逼近,飛鳥紛紛躥出,朝著漆黑的遠方飛去。
南山寺入夜後,靜謐無比。
李心慧的心思淡淡的,有些煩悶的浮躁感。
最近她很少去陪著青雲畫千佛圖了,青雲大約也心有所感,也不似之前那般自在地來去。
將枕頭蓋在臉上,李心慧感覺胸悶氣短,雙眉不自覺地蹙起。
她想了想,還是覺得應該去哄哄那個小傢伙!
她是大人啊,怎麼能夠跟一個懵懂的少年計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