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煜兒,不要責怪陳大人。”
“當日之事,我一會細細說與你聽。”
“臨安公主心思不正,且先處置了吧。”
周煜得見母妃,心裡早就愉悅得飛起,又怎麼還會聽臨安公主那潑婦一般的咆哮?
於是卓唯順便拱手,領著禁衛軍將臨安公主給帶了下去。
臨安公主籌謀一場,到頭來輾轉成空,又怎麼甘心?
可她剛想開口嘶喊,卓唯便上前點了她的穴道,就這樣讓人將她架了下去。
她死死地瞪著,瞪著陳青雲和李心慧的方向。
可卓唯那高大的身軀擋住了她的視線,讓她連窺探一角都不能,就這樣讓她的視線受制於那無法移開的胸膛上。
她好恨啊,那種絕望的恨意讓整個人都瘋魔起來。
然而,她不能動,也不能說話,只能焦灼暴怒地折磨自己,直到視線徹底消失在拐角處的時候,她看到了溫柔似水的陳青雲將李心慧半抱入懷,那寵溺動情的眼眸,何曾有一絲一毫的閃爍?
那樣沉迷和專注的目光,徹底擊垮了臨安公主那憤怒如火海的心境。
於是,在她視線再次受阻以後,她便頃刻間陷入了昏迷。
德妃突然現身,賢王和蕭庭江也是滿腹疑問,於是這一夜德妃慢慢口述。
所有的一切,不過是為了讓詹辰和孟貴妃以為奸計得逞,放鬆警惕。
其實也有很多說不通的地方,比如德妃到現在才現身?
比如連已逝的承平帝都不知道德妃還活著?
可再多的疑問,都在這一夜,徹底被埋葬起來。
林妙音將陳青雲和李心慧暫時安置在了東宮,太子尚未登基,因此林妙音也尚未移宮。
太子過來找陳青雲的時候,李心慧藉口來院中賞月。
說來也巧,雖是夜深,可夜空裡月光皎皎,十分引人沉醉。
太子妃林妙音許是得了太子的暗示,帶著宮人來將李心慧接到偏殿小坐。
宮人們上了許多精緻花糕,還有兩碗燕窩粥。
林妙音將宮人遣下,然後便溫柔道:“長夜不眠,夫人懷了孩子更是辛苦,先用碗燕窩粥吧。”
“雖說這燕窩粥比不上夫人的手藝,但卻也不難入口。”
李心慧見李妙音如此客氣,當即便淺淺笑道:“太子妃客氣了,宮裡的御製精品又怎麼會不好吃呢?”
說罷,她端著慢慢吃了起來。
林妙音見她並不忸怩,嘴角的笑意更真了三分。
她也陪著用了一碗,這才徐徐開口道。
“那一日,卓統領突然來找我,說是臨安偽造聖旨,想要嫁給陳大人。”
“臨安向來心高氣傲,除非她心有執念,否則又怎麼敢在這個當口偽造聖旨?”
“於是我跟卓統領商議,將計就計,將聖旨掉包,讓臨安親口承認聖旨是她偽造的。”
“說來也是好笑,我嫁給太子這麼久,這樣的事情卻是第一次做。”
“今夜去那宮道上堵他們的時候,我還暗暗擔心,臨安會不承認呢?”
“還好!”
林妙音說完,孩子氣地眨了眨眼睛,一副小狐狸得逞的樣子。
李心慧被逗笑了,她沒有想到,她和青雲的背後,竟然還有這麼多人相幫?
她下意識去牽林妙音的手,然後溫柔道:“謝謝你。”
“我和青雲一路走來,總是貴人幫扶。”
“沒有你們這些貴人,我跟青雲也不知還有多少崎嶇坎坷的路要走?”
林妙音聽聞她此言,心裡莫名覺得心酸。
不過她很快便道:“是你們好,所以旁的人都想去幫。”
“你既是想謝我,不如為我畫幅漫畫如何?”
“我可聽說了,陳大人的漫畫是你親手所教。”
“你不知道,我聽聞這個訊息的時候,有多仰慕你。”
“我只要一想到,你曾經手把手教陳大人畫畫,轉頭來卻跟他成了夫妻,然後他又來執你的手同行。我這心裡便如那喜鵲一般,吱吱喳喳的,好似要將這一輩子的熱鬧都吵出來一樣。”
林妙音說著,眼裡浮現了一絲燦若煙火的流光。
她不是很仰慕,而是很羨慕。
可是有些話,從來就沒有說出口的時機。
李心慧只是覺得,林妙音很真。
她沒有當上太子妃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