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臻一臉迷糊,吃了李香露遞過來的藥,看了下旁邊見是個半大的孩子,也沒理會倒頭繼續睡了。
秦曦則已經把那個孩子的衣服扯開了,身上露出大大小小的傷疤來,渾身上下幾乎沒有一處好的。
李香露驚訝的長大了嘴巴,這孩子是被人虐待的麼?
秦曦淡淡的笑了笑道:“他叫徐五,今年十歲,是上槐村人,他陰曆七月十五生的,鬼節生的鬼仔,他是腿先出來的,生下他,他娘就大出血死了。”
秦曦一邊說著一邊沾了一旁放著的酒精擦了下他身上的結血痂的每個位置,那孩子許是燒糊塗了,竟然只是抽搐了下,李香露看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118 狂吃
秦曦去倒髒水了,李香露看了眼出去的人,趕緊爬上去,手一揚出來一瓶葡萄糖,擰開蓋子就把那小孩的頭揚起來灌了起來,灌了一半,又拆了兩顆消炎藥塞到他嘴裡,然後又把剩下的灌了進去。
等秦曦再次進來的時候就看到李香露真蹲在炕上用打溼毛巾給那個孩子敷額頭,秦曦的目光復雜的看了眼李香露,卻沒有說什麼,只是坐在一邊靜靜的看著。
李香露剛才細細的看了下,這孩子身上什麼種類的傷都有,最嚴重的就是後腦勺上的傷了,此時已經鼓起來一個大包,李香露試著摸了下,已經潰膿了,傷口還挺大的,要是不及時醫治下怕是夠嗆。
身上各處則是鞭子的,還有打賞的,沒一處是好的。
李香露皺眉道:“秦大哥,腦袋上有個傷挺嚴重的,已經潰膿了,怎麼辦啊?”
秦曦笑著揉了下她的腦袋,笑著道:“你想怎麼辦就怎麼辦。”
李香露眼睛一亮:“那送公社的衛生所咋樣?”
秦曦點點頭寵溺的道:“好。”
李香露突然好奇的問道:“你咋知道他名字的,還知道他是倒著生下來的?”
秦曦神色一暗,眼眸迴轉,輕輕地笑了:“上槐村離這裡又不遠,我經常在外面跑哪裡不知道呢。”
李香露不疑有他,點點頭道:“秦大哥,你給他把褲子換了吧,看著這麼瘦小的,我的褲子他應該能穿。”
李香露去年的舊棉褲拆開洗了外面用舊的直接縫上了一條舊的運動褲,黑色的,有些薄,但是平時在家穿還是可以的,不過這因為是去年夏天改的,她半年來長高了,褲子就短了,以後也穿不到了。
秦曦定睛看了眼李香露見她爬下去拿褲子,笑了笑,罷了,也許真的是緣分呢。
褲子拿來,李香露背過身子,秦曦簡單擦了下孩子的下身,幫著薄棉褲穿上了。
李香露看了眼這孩子身上的衣服,衣服是單衣,還破破爛爛的,幾乎補丁摞著補丁,褲子裡面竟然是稻草的,這誰家啊,這麼缺德,如今再困難莊戶人家誰家條件差的能讓孩子穿道稻草褲子啊。
看著李香露於心不忍的樣子,秦曦笑了笑道:“這個徐五和他大哥大嫂住在一起,平時幹不完的活,十歲的孩子比個大人掙的工分都多,九歲就被她大嫂弄去清理河道了,清理河道補助多,他大嫂怕他偷吃東西,每天按著飯點的去把乾糧領出來。”
李香露一聽簡直不能相信,這天底下還有這樣狠心的人呢。
秦曦見她難受的樣子,笑著拍拍她的肩膀:“你要是覺得他可憐就對他好點。”
李香露眨眨眼:“那他在咱家住麼?”
秦曦喜歡‘咱家’這個詞語,一雙深邃的眼睛笑著眯在了一起:“可以。”只是不知道能住多久。
李香露歡喜的點點頭道:“那我把我那件舊棉襖給他收拾下。”
秦曦點點頭,然後摸了下那孩子的頭,竟然不是那麼燙手了,還真是命硬啊。
送了李香露回去,秦曦躺在炕邊上看著那個睡熟的人,誰能想到這輩子他們這麼早就遇到了,還是以這樣的方式。
秦曦看著孩子氣一團的臉,有些好笑起來。
第二天一早李香露起來把三個灶頭都燒了起來,一個熱了饃,一個煮了小米稀飯,一個燒了一大鍋的水。
切了一大盤的酸菜絲,想了想倒了些菜籽油用勺子放在外面的火上燒了熱澆了上去。
見人還沒來,就趕緊拿著自己的舊棉襖過去了。
剛出門就就見秦曦也出來了,接過棉襖道:“醒了,不太燒了。”
李香露挑眉,就這樣?
回到院子把飯菜剛擺上,就看到秦臻拽著個那個穿著自己舊棉褲棉棉衣的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