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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絲委屈莫名地泛起,姜寶的眼底浮起了一層淚光。
她有點想哭。
突如其來的小三,她沒有哭;飛來橫禍丈夫成了植物人,她沒有哭;莫名其妙穿到了這麼一個陌生的地方,她沒有哭;忽然有了個女兒要辛苦負擔兩個人的生計,她還是沒有哭。
可現在,眼前這個男人,長著這樣一張熟悉的臉,卻用這樣兇狠的動作惡狠狠地教訓她,她忽然一下忍不住了。所有的新仇舊恨湧上心頭,她用力地推搡著霍言行的胸膛,語聲中帶著顫音:“霍言行……你怎麼這樣欺負人……你這個騙子……你明明說過要一輩子保護我的……”
霍言行被推得狼狽後退,忍不住辯解:“我什麼時候說過這種話?”
“反正你就是個騙子……”姜寶捶著他的胸口語無倫次,“你管果果和誰叫爸爸……你又沒養過她一天……你是不是沒拿那個賭約當回事……要是我贏了,你管她叫誰爸爸,反正不會是你!”
霍言行一把揪住了她揮舞的手,卻又不敢用勁,被她的力氣晃得腳下一個踉蹌,兩人一起摔倒在了地上。
“咚”的一聲,霍言行成了肉墊,墊在了姜寶身下,他的腦袋磕在了地板上,忍不住“哎呦”了一聲呲了呲牙。
姜寶呆怔了兩秒。
身下的這具軀體和從前一樣,隱藏在襯衫中的肌肉堅韌且富有彈性,熟悉的觸感夾雜著男性的荷爾蒙氣息接踵而來,而腰上被手掌觸及的那一部分滾燙,那熱意彷彿下一秒就要融入她的體內。
她猝然驚跳了起來,連滾帶爬地脫離了霍言行的掌控。
霍言行在地上躺了片刻,捂著腦袋站了起來,看著她驚懼的模樣,沒好氣地道:“怕成這樣幹什麼?你看看你這副模樣,以為我會對你有什麼興趣嗎?”
姜寶稍稍放鬆了些,縮在角落裡,眼中帶淚,神情警惕地看著他。
霍言行被她的淚眼看得胸口一燙。
要命了。
他好像是對這個女人有了一點興趣。
在餐廳的時候捉弄了姜寶一把,等姜寶和那個徐澤農離開之後,他也沒了和林梔繼續約會的興致,匆匆把人送了回去就跑到了這裡。
此刻,他忽然想把這個女人抓進懷裡,重新感受剛才那香軟的身軀,然後再好好地安撫親吻一番,將那慘白的嘴唇染上緋色。
這個念頭一起,連他自己都嚇了一跳,趕緊定了定神,在沙發上坐了下來:“行了,快去洗洗,我不嚇唬你了,不過你也注意點,別再把男人往家裡帶了,最起碼現在你還沒贏那個賭約呢,沒有跟我犟嘴的資本。”
姜寶默不作聲地進了衛生間。關上門,她定定地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眼底含淚、頭髮散亂,下巴上的紅痕看起來有點嚇人。
用冷水拍在了臉上,剛才激動的情緒漸漸平靜了下來。
她苦笑了一聲,原來,以前對出軌和小三看得這麼淡定,其實都是偽裝的,她努力維持著自己的尊嚴,將所有的不甘和怨恨深深地埋在了心底,日積月累了這麼久,今天突然就爆發在了這個不相干的霍言行身上。
“趕緊讓我回去啊……”她喃喃地道。
回去就能和霍言行離婚,就能把自己的生活拉回正常的軌道。她不想再留在這裡,每天看見這張熟悉卻無辜的臉龐,這讓她心煩意亂。
把臉龐埋進了水裡,憋了幾十秒的氣,抬起頭來一看,還是這間狹小的衛生間。
她苦笑了一聲,決定暫時認命。
把自己收拾乾淨了,她重新回到了客廳,下了逐客令:“太晚了,我要睡覺了,你該走了。”
霍言行非常不滿,這個從小就開始覬覦他的女人怎麼這麼笨?這樣的大好時機,難道就不會對他說幾句表白的情話,表達一下單身女人獨住的惶恐和害怕,這樣他可能會勉為其難地考慮替她換套房子、請個傭人,也說不定會考慮留下來多陪陪她和果果。
“還不到十點,很晚了嗎?”他暗示。
“我平常都和果果一個時間睡的,這樣第二天才有精力。你也快回去吧,畢竟你每天日理萬機,很辛苦的。”姜寶真是不知道霍言行是吃錯了什麼藥了,可她沒有力氣再吵架,只好放低了姿態,盼著人趕緊走。
霍言行的臉色稍霽:“你知道就好,以後別再惹出事情來讓我分心,知道我一分鐘值多少……”
“知道知道,好幾萬呢。”姜寶趕緊把公文包遞給他,忙不迭地趕人,“霍總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