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那處厚厚的一疊,心中還是覺得有些好笑。
不過他也未說什麼,只是放下手中的幾張紙稿,而後是開啟食盒吃起了東西。
屋子裡沒一會功夫便又響起了兩人的說話聲,沈唯雖然未曾細聽,但是也能聽出幾個關鍵,陸起淮和陸步侯如今在商討的是此次貪墨換下來的那些人可以安插進去的位置…她聽了幾嘴索性也不再聽,只是從一側的書架隨意翻出一本書看了起來。
書面上倒是未寫什麼名字,開啟一看才發現裡頭的內容極為豐富,而那空白的頁面上還有不少註釋,想來是陸起淮早些年記下的。
沈唯和陸起淮相處許久,一直覺得他無所不能、無所不會,可如今看著這薄薄一本書冊的內容卻好似能夠看到在那數不清的日夜裡,這個男人只怕付出了常人根本無法想象到的辛苦。
她想到這,一時也有些出神。
陸起淮連著喊了沈唯幾聲都不曾聽到她說話,索性便提步朝人走去,等走到沈唯跟前才發覺她正捧著書出神便又笑著問了一句:“在想什麼?”
沈唯耳聽著這道聲音倒是回過神來,她眼看著站在跟前的陸起淮,又看了一眼已經起身的陸步侯便說道:“沒什麼…”她邊說邊把手中的書放回到架子上,而後是起身問道:“你們談完了?”
她這話說完便朝桌上看去一眼,眼瞧著那處堆著厚厚一疊。
陸起淮聞言倒是面不改色得點了點頭,其實這些事哪裡這麼簡單?若不是今夜沈唯過來,只怕他和陸三還得聊很久,不過既然沈唯過來了,今日早些結束也沒有什麼大礙,因此這會他也只是溫聲說道:“子昌的身體不好,也是該結束了。”
而被陸起淮突然點名的陸步侯耳聽著這話,心中還是免不得有些誹語,他和這位貴人相處這麼久,倒還不知道他還有如此說起謊來面不改色的本事。
他的身體被杜大夫診治得早已好得差不多了。
不過身為屬臣,陸步侯自然不會去揭發陸起淮的謊話,因此眼瞧著沈唯循目看來他也只是笑說道:“今晚的確有些深了,桑柔還在家中等我,我也的確該回去了。”
等這話說完,他便朝兩人拱手一禮,卻是向兩人告辭。
沈唯見他要走倒是忙出了聲:“陸三爺,請你等下…”她一面說著話,一面是朝人走去,等走到陸步侯跟前便開口說道:“陸家,還好嗎?”
離開陸家已有一段日子了,她也不知道老夫人的身子如何,覓知的病可曾好全了。
陸步侯耳聽著這話倒是止了步子,他縱然不曾看見沈唯的面容也能聽出她話中的悵然和關懷,他也未曾遮掩,如實與人說道:“如今家中的事務都交給了桑柔,母親的身子好得差不多,家裡一切也都好,就是七丫頭總惦記著你。”
沈唯想到那個孩子卻是忍不住又嘆了口氣,她也未說什麼只是朝人點了點頭,口中是跟著一句:“多謝。”
陸步侯聞言也未說什麼,他朝兩人點頭致意之後便往外走去。
等到門被重新合上——
陸起淮便過來握著沈唯的手,眼看著他面上的神色便開口說道:“你若是想見覓知,我讓人帶她過來小住幾日?”
沈唯耳聽著這話卻是搖了搖頭,她如今和陸起淮這個身份,縱然旁人無所謂,可她一個小孩子又怎麼會懂得?若是她日後口誤宣揚了出去,只怕會惹來其他不必要的麻煩,還是等以後再說。
陸起淮見她這般便也未再多說什麼,只是想起一樁事便與人說道:“明晚我要遲些回來,你不必等我…”他這話說完眼看著沈唯側目看來便又跟著一句:“明晚我得去一趟楊家。”
沈唯知曉這名單上的有些事,陸起淮必然是要去同楊繼商討自然也就未說什麼,她只是握著陸起淮的手與他說了一句:“小心些。”等到陸起淮點頭應允後,她卻是想起一個人,那位楊小姐被禁閉這麼久,倒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
陸起淮握著沈唯的手,原是想往外走去,只是看著沈唯的神色便又停下步子問了一句:“在想什麼?”
沈唯耳聽著這話倒是朝陸起淮投去一眼,她臉上的神色沒什麼變化,只是柳葉眉稍稍挑起,口中是跟著一句:“在想那位楊小姐,她可是十分喜歡你,也不知你明日會不會碰見她。”
陸起淮驟然聽到這一句卻是一怔,等回過神來便輕笑了起來。
他伸手攬著沈唯的腰肢,口中也是頗為好笑的跟著一句:“你這是在吃醋?也不知道是誰當日非要把人許配給我?”陸起淮這話說完,眼看著沈唯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