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久之,我也就信了。”
“原來…”
“原來,他真得沒死。”
霍飛光說這些話的時候,神色是往日從未有過的模樣,在那外間日頭的照映下越發顯得悲喜交加。
沈唯看著她這幅模樣卻是又嘆了口氣,她伸手握著霍飛光的手,口中是道:“抱歉,飛光,原本這些事,我是不該瞞你的,只是…”
她這話還未曾說完,霍飛光便已開了口:“你不必多說,我知道的。”
皇長兄所做得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他隱藏身份又假借榮國公之子的身份,就是為了有朝一日洗清當年舅舅的冤屈。所以即便面對著他們這些故人,他也不曾表露自己的身份…她並不怪沈唯和皇長兄,她只是覺得有些難受。
這麼多年,皇長兄究竟是怎麼過來的?她不知道。
她不敢去猜測,也不敢去想象,她只能慶幸他如今不僅沒事,還洗清了舅舅的冤屈…當年的那些不公和遲到的真相終將被世人所知曉。
只是——
霍飛光也不知想到了什麼便擰頭朝沈唯看去,皇長兄和沈唯的情誼,她是知曉的,他們經歷了這麼多,情誼自是牢固。可若是他日皇長兄登基稱帝,滿朝文武對於沈唯的身份只怕不會認同。
沈唯眼瞧著霍飛光朝她看來,又見她眼中的擔憂卻是一怔,她輕輕笑了下,口中是問道:“怎麼這樣看著我?”
霍飛光耳聽著這話,心下想了許久還是未把那一份擔心說出來,憑藉皇長兄的本事,他應該也不會讓沈唯受委屈才是…她想到這,便握著沈唯的手柔聲說道:“沒什麼。”
…
而此時的文王府。
趙盱也得到了九華山的訊息,他怔怔得坐在輪椅上,耳邊還縈繞著先前親信所稟的話,可他卻不知道在想什麼,竟是神色怔忡得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怪不得早在最初見到陸起淮的時候,他便從他的身上察覺到了一種熟悉感。
原來…
他,竟是皇長兄。
親信眼看著趙盱這幅模樣,知他此時必定心緒紊亂,誰都沒有想到陸都督竟然會是當年死於大火的皇長孫,也不會有人想到當年那些事都是出自如今這位陛下的手筆…只是想著先前傳來的另一則訊息,他還是開口說道:“還有一樁事,先前宮中傳來訊息,說是陸大人朝宮中去了。”
“這個時候,百官還在路上,那位現在進宮是做什麼?”
趙盱耳聽著這話卻是一怔,等他回過神來卻驟然變了臉色:“遭了。”
第152章
自打那日趙準走後; 柳夢閒就被徹底軟禁在了未央宮。雖然對外宣稱她是因為三皇子突然崩逝的緣故受了打擊; 因此才需要在宮裡靜養,可但凡有些眼色的又豈會不知她這個皇后娘娘是惹怒了天子才會被軟禁在此處。
往日這六宮之中最為熱鬧繁華的未央宮一下子就變得跟冷宮似得。
底下的宮人每日都唉聲嘆氣,卻是都弄不明白,好端端得怎麼就成了這幅模樣?倒是柳夢閒每日好吃好睡,竟是半點事都沒有。
今兒個恰好天朗氣清; 殿中軒窗大開,而柳夢閒著一身素服倚著貴妃榻坐著; 如今正是六月時節; 天氣也越漸炎熱了起來; 屋子裡置著一盆冰; 這會兩個宮人便彎著腰拿著扇輕輕打著。
雖然她如今被軟禁在宮中,可說到底也是慶雲的國母; 因此這些內務上的東西倒是從來不曾短缺過。
外頭天氣炎熱; 可這殿中卻是涼爽得很。
如雲就侯在柳夢閒的身側; 她的手上也握著一把團扇; 這會正輕輕替人打著風。她手上的團扇有條不紊的晃打著,眼卻是微微垂下朝榻上的女子看去; 眼看著她一副閒適自在的模樣,她這心下卻還是忍不住嘆了口氣。
這宮裡; 旁人不知道主子和陛下是怎麼了,可她卻是明白的。
主子以往有多愛陛下,如今就有多恨陛下,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哀莫大於心死; 如今主子每日待在這未央宮中,不是蒔花弄草就是看書聽曲,就好似真得不想再理外頭的那些事一樣。
如雲剛想開口說道幾句,外頭便傳來一陣鬨鬧的聲音。
這大半個月來,旁人對這未央宮避之不及,底下的人也怕惹著柳夢閒,就連說話行事都是極輕的,如雲眼瞧著柳夢閒皺了眉便忙開口說道:“奴去外頭瞧瞧。”
柳夢閒聞言也未曾說話,只是又翻了一頁書,點了點頭。
如雲一來一回倒是極快,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