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她什麼也不曾說,只是重新提了步子朝人走了幾步,等離人還有幾步的樣子,便如常給人行了一個大禮,口中卻未像往日一樣喚人母親,只是用恭敬的聲音說道一句:“請您大安。”
謝老夫人耳聽著這道請安聲,掐在佛珠上的手止不住便又是一頓。
她終於睜開了疲憊的眼睛朝底下半低著頭屈膝跪著的沈唯看去,此時外頭已經有些明亮了,那日光透過木頭窗欞打進屋中卻是把這室內照得很是通亮。而她便這樣一瞬不瞬地看著沈唯,眼神複雜得卻不知道在想什麼,不知過了多久,她才開了口與人說道:“你先坐。”
等到沈唯應聲坐下,謝老夫人才又重新掐起了手中的佛珠,口中是繼續說道:“昨夜那位已經來找過我了,歲…”
她原是想如常喊人一聲“歲歲”,只是話到嘴邊,眼看著底下坐著的沈唯便是一頓,卻是又過了一會,她才繼續說道:“他把事情與我說了一通,只是我還是想問一問你,你…究竟是誰?”
沈唯自然也察覺到了先去謝老夫人未曾吐出的那個名字,她輕輕嘆了一聲,心下也有些難言的滋味,只是在抬眼朝人看去的時候,臉上的神色卻收拾得一乾二淨。
她半抬著眼看著謝老夫人,而在她的注視下,沈唯是輕而又緩得與人說道:“老夫人,我叫沈唯,卻不是您的兒媳沈唯…”她說到這眼看著老婦人一如先前的神色卻是稍稍停了一瞬,而後才又繼續與人說道:“十一年的那個冬日,我醒來後便成了您的兒媳。”
她說得很慢,卻是把和沈西風說得那番話一道同謝老夫人說了一遭。
謝老夫人一直不曾說話,直到沈唯止了聲,她才開了口:“照你說,你並非是慶雲的人,而是來自另一個地方?”
“是…”
沈唯未曾遲疑得朝人點了點頭,她不知道謝老夫人會不會信,因此也只是慢慢與人說著:“我的確不是慶雲的人,我來自一個很遙遠的地方,那個地方和現在這個世界完全不同,我不知道為什麼會來到慶雲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成為榮國公夫人。”
她說到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