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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起先前沈唯說得那句“禍及家人”還是忍不住哭出了聲:“是,是我做的。”
七巧的聲音因為被盼巧扯著衣領顯得有些嘶啞,等前話一落,她是紅著眼眶啞著嗓子繼續說道:“我只是,只是一時不忿才會,才會這樣做,我真得沒有想過要害死夫人。”其實她在見到夫人流血的那一剎那便已經後悔了。
她年歲還小,最是容易受刺激的時候,當日被褚浮雲罰過之後便懷恨在心,可她沒想過要褚浮雲的命,只是想一消心頭只恨。
她一面哭著說完了這件事,一面是朝沈唯磕起頭來,跟著是又一句:“姑,姑奶奶,此事是我一人所為,與我爹孃沒有絲毫關係,您要處罰就罰我一個人。”
沈唯耳聽著這道聲音也未曾說話,她只是抬了抬手,淡淡說道:“把她帶下去。”她這話一落,自是有人上前把七巧帶出去了,而其餘跪著的一眾人也都被沈唯打發下去了。
屋子裡一下子變得靜悄悄的——
襲歡仍舊侯在一處,她半垂著頭未曾說話,只是目光在看到七巧被人帶出去的時候,不自覺得勾起了一抹笑意…她就知道,什麼厲害的大夫?不過只是些庸庸之輩。還有這位姑奶奶,瞧著有模有樣,其實又有什麼用呢?
當日她見七巧被夫人處罰後便計上心頭。
這些日子,她一面安慰著七巧,一面是與她說道著府中人私下對她的議論,她知道七巧這個丫頭喜歡侯爺身側的長隨便時不時在她耳邊說道著這些…小姑娘臉皮薄,知曉自己當日被夫人處罰的事落到了心上人的耳朵,自然是對褚浮雲生了恨意。
如此便有了今日的事。
只是原本以為這些紅花足以讓褚浮雲沒了孩子,沒想到…
不過還好,她還留有後招。
褚浮雲生了孩子本就虧損了身子,何況她用這個香的日子也不短了,等日後她再加重些份量,縱然有大羅神仙也救不了她…她想到這便又垂了眼簾,仍舊默不作聲得侯在一側。
盼巧也不曾說話,自打知曉是七巧所為後,她的臉色便有些不好,七巧自從來到夫人身邊就是由她一手教導的,如今她生出這樣的事,就連她自己都覺得愧對夫人。不過眼瞧著沈唯,她還是收拾了幾分心情同人屈膝說道:“今日多謝姑奶奶了,若不是您,只怕誰也不會想到是這個丫頭所為。”
她這話說完是又跟著一句:“我現下就去稟報夫人。”
只是還不等她動身——
沈唯卻已淡淡發了話:“先等等…”
她這話說完眼瞧著盼巧臉上的怔忡也未曾說道什麼,只是半掀了眼簾朝侯在一側默不作聲的襲歡看去,眼看燭火之下那人沉默的臉,沈唯是平靜得開了口:“襲歡姑娘,我先前的處置,你可滿意?”
她這話沒頭沒尾,卻是讓襲歡和盼巧都跟著怔了一下。
襲歡半抬了一張略微有些怔忡的臉朝沈唯看去,眼看著那張平靜的面容,她心下也不知怎得竟突然有些害怕起來,只是這害怕也不過一瞬,這一瞬過後她便又恢復如常半低了頭恭聲回道:“姑奶奶此話何意?姑奶奶能為夫人查出惡賊,奴心中自是高興的。只是這滿意二字,奴卻不知是何意思…”
沈唯耳聽著這話也未曾說話,她只是從一側的茶几上頭取過茶盞,待又飲用了一口才淡淡說道:“你行事縝密又小心謹慎,倘若不是杜大夫四處遊歷,恐怕我也的確查不出…”她這話說完是喊了一聲水碧。
水碧會意,她提步朝襲歡走去,等走到她跟前的時候便從袖中取出一隻盒子。
襲歡在瞧見這一隻盒子的時候,臉上的神色陡然一變,還不等她說話,沈唯便已淡淡開了口:“你還真是聰明,知曉嫂嫂喜歡清宜香便特地尋來了這種和清宜香味道一模一樣的香料,可清宜香是凝神靜氣,這香卻會令人失去心智。”
她說這話的時候,目光一直落在襲歡的臉上,眼看著她慘白的臉色,跟著是又一句:“我原先便覺得奇怪為何嫂嫂近來時常會生怒意,只怕七巧那處,你私下也費了不少時間去挑唆她?”
盼巧一直怔怔聽著沈唯說話,等到沈唯說完,她才朝襲歡看去,眼看著她面上慘白的神色,她是過了好一會功夫才吶吶開口問道:“為,為什麼?”她一面說著話,一面是朝襲歡走去,等走到她跟前的時候,她便伸手抓住了人的手腕:“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她和襲歡是自幼便在夫人身邊伺候的,若論起情分,襲歡因著顧嬤嬤的緣故卻是要比她更得夫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