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到這卻是稍稍停頓了一瞬,而後才又跟著一句:“不過今日明護衛來家中傳話說是大公子受傷了。”
“你說…什麼?”水碧擰頭朝秋歡看去,聲音有些不敢置信,就連面上的神色也是一幅出神模樣。
主子受傷了?
這…怎麼可能?
主子的本事,這世上很少有人能傷到他,他怎麼會受傷?
秋歡倒是不知水碧在想什麼,只是把此事籠統說了一遍,眼看著快走到正院,她便止了聲,而後是與人說道一聲:“你先在外等下,我去和夫人說一聲。”
水碧聞言倒是也回過神,她收斂了心中的思緒朝人點了點頭,而後便侯在外頭。倒是也未過多久,秋歡便重新打了簾子出來了請她進去。
大抵是先前沈唯說了話,秋歡見人進去後便落下了手中的布簾侯在外頭卻是把裡頭的空間留給了兩人…水碧眼看著布簾被重新落下,腳下的步子也未曾停頓,只是越往裡走,眼看著周遭熟悉的佈景,步子卻還是緩和了許多。
可裡頭總歸也只這麼點大,腳程再慢也有走到底的時候。
水碧打了第二道簾子,眼瞧著端坐在軟塌上的年輕婦人,步子便停了下來。其實這一個多月,她雖然未曾近前伺候,可每日卻還是會來正院遠遠得看一眼夫人。她知曉這些日子夫人身體不好,所以便特地給人熬湯藥,又知曉她不喜歡苦便會在裡頭添一些蜂蜜。
她私下做著這些事只是想贖自己的罪,若是能讓人消氣便再好不過了。
只是…
她卻不敢確定如今夫人是不是還在生她的氣?水碧想到這,臉上的神色卻是又黯淡了許多,不過也就這一瞬的功夫,她便又重新收斂了身子提了步子朝人走去,待走到人跟前的時候,她是恭恭敬敬給人打了個禮。
而後她也未曾多言只安安靜靜得跪在地上。
沈唯眼看著跪在地上的那個身影也未曾說話,只是在看到她交疊放在膝蓋上的那雙手時卻不自覺皺了一回眉。
原先水碧的手雖然因為練武的緣故有些粗糙,可若是不細察的話卻是瞧不見的,可如今她的手上卻佈滿著細痕還有幾道紅印,那細痕應該是砍柴的時候留下的,而那些紅印大概是被什麼燙到而留下的痕跡。
這才一月不見,她怎麼就變成這樣了?
沈唯一錯不錯得看著她的手,心下思緒也有些亂,她對水碧當初的所為,有過不滿也有過生氣,原本以為可以託付信任的人卻成了欺瞞她最厲害的那個人,這讓她如何不氣?
所以這一個月來她故意不去理會水碧,一來是眼不見心不煩,二來也是想好好罰一罰她,讓她知曉什麼可為什麼不可為…她知道水碧在廚房幫忙也知道她這個月過得並不容易卻沒想到她會落到這樣的地步。
這個丫頭往日不是很厲害,如今卻是怎麼了?
沈唯握著茶盞的指尖收緊,卻是過了有一會功夫,她才收回了眼淡淡開了口:“起來。”
水碧耳聽著這話卻是又謝了人一回,而後才起身半垂著頭侯在一側。
沈唯見她這般也未曾說道什麼,待把手上的茶盞置於一側,而後才朝人開了口:“陸起淮的事,你應該也知曉了,老夫人怕我擔心不肯告訴我實情,你既然是他的舊僕應該可以打聽到他現在到底如何。”
她說這話的時候,聲音雖然平靜,可面上的神色卻還是添著幾分擔憂。等前話一落,她是又跟著一句:“你現下出門去晉江樓打聽一回,我要知道他到底怎樣了?”到底是心存擔心,若是不知曉個清楚,她實在寢食難安。
水碧聞言自是忙道:“奴現在就出去。”
其實就算夫人不說,她也會出去打聽一回,畢竟主子受傷的事不是小事…不過她倒是未曾想到夫人竟然會先提起,而且聽夫人的聲調,對主子也不是不關心。
只是這些話,她卻不敢開口。
夫人的主子的事還是由他們自己去解決,他們這些底下人還是靜觀其變就好…她想到這便又收了心神問了人一句:“夫人還有其他吩咐嗎?”
沈唯耳聽著這話也只是搖了搖頭。
水碧見此也就未再多言,待朝她行了一禮後便往外退去。
…
水碧辦事素來利落,她去得快,回來得也快…約莫到午後的時候,她便帶著訊息回來了。
沈唯仍舊是單獨見得她,水碧進來的時候,她端坐在軟榻上,眼瞧著人進來,她面上的神色也未曾有什麼波瀾,仍舊淡淡的,只是若是細辨的話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