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敢多言,倘若夫人不知道也就罷了,可如今夫人既然已經知曉,以她的性子又怎麼可能還坐得下?她想到這便也未再多言,只是從一側的架子上取過披風,待替人披上後就扶著人往外走去。
…
沈唯走到大乘齋的時候,王氏和陸起宣兩人正從裡頭出來。
先前老夫人知道事情的時候差點便暈了過去,因此王氏和陸起宣就一直待在裡頭照顧人,如今才出來…這會王氏眼瞧著沈唯過來也是一怔,待瞧見她蒼白的面容,面上便止不住浮現了幾分嘲諷的笑意。
倘若現下不是在院子裡,她真想對人冷嘲熱諷一回。
以往沈氏仗著有那個庶子撐腰,行事比起陸步巍還在的時候還要肆意幾分,如今好了,那個庶子現在昏迷不醒…看沈氏以後還怎麼囂張!
沈唯自然也注意到了王氏的面容,她此時懶得去理會王氏,甚至連步子也未曾停留徑直由秋歡扶著往裡頭走去。
王氏眼見著人這般,面上的神色自是越發不好,等到沈唯走進了裡頭,她便忍不住輕啐了一聲:“最好那個庶子再也別醒來,看以後沈氏還怎麼囂張。”她想到這便朝身側的陸起宣看去,口中是道:“起宣,走。”
陸起宣耳聽著這話,一時卻有些未曾回過神來。
等到王氏又喊了他一聲,他才回過神朝王氏說道:“母親先回去,我還有事。”等這話一落,他也未曾理會王氏喊他便往外走去。
王氏眼看著陸起宣匆匆離去的身影卻皺了皺眉,先前在屋裡的時候就察覺到長子不對勁了,陸起淮昏迷不醒不是好事?怎麼長子看起來卻有些不高興?不過她也未曾多想,等到瞧不見陸起宣的身影,她便收回了眼。
而後她是又看了一眼那面已經懸落下來的布簾,略微挑了挑眉,口中是道:“走。”
…
謝老夫人眼瞧著沈唯進來卻還是怔忡了一回,只是眼看著她面上的神色,心下卻是又嘆了口氣。原本是擔心她近來身子不好,若是再聽到這樣的訊息必定會承受不住,這才打算瞞了人。
可如今看來,她這個兒媳還是知道了。
她想到這也就未曾多言,只是不等人行禮便朝人招了招手,口中是溫聲說道:“你都知道了?”
沈唯此時也沒有心思再去記掛這些禮數,眼瞧著謝老夫人朝她伸出手,她便朝人走了過去,待握住她伸出的手便朝人點了點頭,而後是問道:“母親,玄越他…現下到底是個什麼狀況?他…”
她說到這的時候,聲音卻是止不住一頓,卻是又過了一會,她才啞了嗓聲問道:“沒事?”
謝老夫人卻是等扶著沈唯坐下,而後才握著她的手說道,等察覺到她手上的冰涼卻是又皺了回眉:“給大夫人沏盞茶來。”等這話一落,她眼看著沈唯面上的擔憂才嘆了口氣與人說道:“明路來得時候,玄越還未曾醒,如今也不知道是個什麼狀況…”
她說這話的時候,情緒也有些不太穩。
她從未想到過那人竟然會受傷,還是這樣嚴重的傷,先前聽到這道訊息的時候,她差點便暈了過去。
那人身上擔負著這樣重要的事,怎麼能出事?可她到底是歷經了事的,此時雖然還無法恢復如常,總歸還是能心平氣和說一句:“你別擔心,玄越他不會有事的。”
沈唯一直注視著謝老夫人,自然也未曾遺漏謝老夫人面上的神色。
老夫人比誰都知曉陸起淮的底細,那個人的身邊這麼多能人,倘若真得沒事,她又豈會是這幅神情?沈唯想到這,心下卻又是一沉,可她知曉現下無論她問什麼,老夫人也不會與她說,她想到這也只能問道:“那他們現下在什麼地方,可還安全?堂堂太子和三品大官在外公幹竟然會受到埋伏,那群究竟是什麼人?他們不要命了?”
謝老夫人聞言倒是說了一句:“先前明路來回話的時候,倒是提及過,那群人應該都是江湖中人,武功高強,想來是柳長席或者是他身後的那些人派出去的人。”她說這話的時候,一直緊擰著眉,神色也不算好,連帶著聲音也有幾分凌厲:“貪墨在先,如今又遣人殺害太子和玄越,真是吃了他們的熊心豹子膽!”
柳長席的事——
沈唯自然是知曉的,堂堂一個知府竟然從他的家中搜尋出無數的金銀財寶,若說他背後無人自是不可能的。而今次趙盱和陸起淮去淮安為得便是把柳長席帶到汴梁繼續審問,想來就是因為這樣兒觸犯了柳長席背後那些人的利益,這才會痛下殺招。
這些朝中政務,她們自然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