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提防著些。
…
沈唯自然也聽到了那一串離去的腳步聲。
她什麼也不曾說,只是朝那個躺在拔步床上的男人看去。
其實若當真說起來,沈唯上一回見到陸起淮還是在外間那座宅子的時候了,如今兩個月過去了,眼前這個男人的面容較起當時消瘦了不少。不知是因為這一場病,還是舟車勞頓的緣故,他往日那張俊美的五官如今卻是變得更加深邃起來。
少了少年人該有的稚氣,多了幾分成年男人的感覺。
如今床上的那個男人看起來比以往更加成熟了。
沈唯的步子便停在布簾處,不知過了多久,她才重新邁了步子往前走去。眼看著仍舊沉睡著的陸起淮,她什麼也不曾說,只是把原先爐子上煨著的水壺往盆子裡倒了些水,待又探了一回裡頭的水,她才端著盆朝拔步床走去。
等走到拔步床前——
沈唯是又看了一眼陸起淮,而後才把手中的水盆放在一側,跟著是坐在床沿上。
她的手中握著先前已經絞乾了的帕子,而後是半垂著眼擦拭著陸起淮的額頭…沈唯做這些事的時候,眉目平淡,就連面上的神色也一如舊日。可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她此時的這顆心上上下下跳得厲害,卻是比先前還要快上幾分。
沈唯深深吸了一口氣,待稍稍平復了那種感覺才又繼續就著先前的動作擦拭起來,床上的男人依舊沉沉睡著,而她一面替人擦拭著,一面是一錯不錯地看著人。她的動作不僅小心翼翼也很輕柔,像是會驚醒人,只敢放輕了動作替人擦拭著額頭和雙手。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回來,也說不清楚現下是個什麼心情坐在這邊照顧著人。
這不是她頭一回照顧陸起淮——
上一回陸起淮在圍場受傷,她也是這樣照顧他的,只是那回她是擔心陸起淮死掉以至於她日後也無法好好好活著才會如此費盡心思照顧他。可這一回呢?這回,她又是因為什麼如此擔心他,擔心到自從知道他受傷的訊息好便沒有一日睡好?
不是討厭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