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部分(3 / 4)

能夠站穩。卻是過了許久,她才稍稍平了心中的那口氣,看著他冷聲說道:“既如此,你為何要聯合起宣做出這樣的事?”

她這話剛剛落下便見人抬起了臉,那臉上的不敢置信和慘白沒有絲毫遮掩。

倘若先前她還能替步鞅開脫,可如今她卻知曉,先前那位說得是實情,此事與步鞅的確有著推卸不掉的責任。謝老夫人思及此再也撐不住頹然得坐回到了羅漢床上,她的手用盡力道撐在茶几上,卻是過了許久,她才啞然出聲:“玄越是你的侄子,太子更是儲君,你為了榮國公的這個位置竟連忠義仁孝也不顧了嗎?這麼多年,難道我就是這樣教你的嗎?”

她自問對幾個孩子都是一視同仁,可為什麼老二如今會變成這幅模樣?

陸步鞅的臉色在屋中燭火的映襯下更顯蒼白,他抬眼看著謝老夫人這幅模樣,心中知曉她是全部知道了。他有心想說幾句,可到最後也只能半低了頭啞聲說道:“兒子曾經遲疑過,可是母親,人只要心中有了貪念就再無回頭之路。”

他也不想這樣,可是人就是如此,一旦有了貪念行錯了步子便再也沒有辦法回頭。

只是他原本以為,這一切可以瞞住的。

可如今看來老天爺果然是公平的,他從來不會矇蔽任何人犯下的過錯,只要你走錯了路便終將會公之於眾。

謝老夫人耳聽著這話,她張了張口想說些什麼,可眼看著跪在跟前的陸步鞅終歸還是什麼話也未曾說,不知過了多久,她才合了眼啞聲說道:“你下去。”

陸步鞅聞言是朝謝老夫人看去一眼,燭火之下,她的容色十分慘白。他輕輕應了一聲,只是在臨走前,卻還是問了一句:“母親,起宣他——”他這話說完也未曾聽謝老夫人開口,心下卻是又嘆了口氣,他也未再多言,只是朝人重重磕了三個頭而後才往外退去。

等到陸步鞅走後,魏嬤嬤便打了簾子進來了。

她眼看著坐在羅漢床上彷彿蒼老了幾歲的謝老夫人,心下卻是嘆了口氣,她什麼也不曾說,只是走過去給人輕輕按起頭來。

謝老夫人察覺到她的動作也未曾睜眼,口中卻是喑啞著嗓子說道:“老天爺究竟為什麼這麼對我?步巍死了,步鞅和起宣又是這幅模樣,我到底做錯了什麼才會讓這一家子變成這幅模樣?”

“您別多想,國公爺是為國捐軀,至於二爺和二公子不過是因為起了貪念,這與您沒有絲毫關係…”魏嬤嬤一面勸解著人,一面是又說道:“其實那位說得也沒錯,老夫人您也的確該好生想想了,說到底二爺始終不是從你肚子裡託生出來的。人心隔肚皮,縱然您養育了他三十多年,可這人心,到底還是難說。”

“如今二公子做出這樣的事,陛下必定是容不得他的,二夫人又是那樣的脾氣…”

她說到這的時候是稍稍停頓了一瞬,而後才又跟著一句:“當年那位柳姨娘死前的模樣還一直縈繞在老奴的眼前,往日二爺一直恭謹順從也就罷了,可如今——三爺的身子剛剛起色,可再受不得半點差錯了。”

謝老夫人耳聽著這話,掐著佛珠的手便是一頓,卻是過了許久,她才開口說道:“你讓我想想。”

陸起淮從大乘齋出來後便按著往日的小路朝文淵館走去,只是剛剛走到一條小道便見不遠處站著一個人,那人披著月白色的斗篷立在一株梅樹下。如今這個季節,梅花早已經開了,她那樣立在梅樹底下倒是別有一番風韻。

他什麼話也不曾說,只是步子卻又快了幾分,等走到人前,他便微垂了頭與人笑說道:“你在等我?”

此時已是夜色沉沉的時候了。

小道兩側早在先前便已點起了大紅燈籠,只是這會被風吹得,那光線卻也不怎麼清晰。

沈唯在這處已等了有一段時間了,如今聽著這一道聲音便半抬了眼朝人看去,眼前男人的面容在那昏沉的光線下越發顯出幾分如玉之姿。

兩人往日也不是沒有離得這樣近的時候,只是自從當日陸起淮說了那番話後,她對他的心思終歸不能再像以往那般,尤其是看著他眼中這抹未加掩飾的繾綣笑意,更是讓她忍不住牽動了心絃。

她也未曾回答陸起淮的話,只是擰頭朝身側的水碧看去,聲音倒還算得上是平穩如常:“你先退下。”

水碧會意便輕輕應了一聲,她是朝兩人打過禮後才往後退去,大約隔了有一段距離才停下。她站得這處位置離兩人的距離雖然算不上遠卻也聽不見兩人的說話聲,又可以瞧見四處的光景,倒是正適合放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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