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話一落,一眾人自是喜笑顏開,待給沈唯打過禮後便往外退去。
等到眾人退下——
沈唯便扶著墨棋朝銅鏡走去,等到墨棋重新坐好,她才細細端詳起人…墨棋本就生得一副好顏色,只是平日鮮少打扮,裝束又頗為老沉,這才壓了她的容色。
今日因著大婚的緣故,她卻是好生打扮了一回,把往日壓著的容色也顯現了出來。
沈唯就這樣看著她,眼瞧著墨棋被看得紅了臉才握著人的手笑道:“臉紅什麼?以後就該這樣打扮,好看…”等這話說完,她是又從袖子裡取出來一個封紅遞給人,口中是跟著一句:“過會人多不方便,你且先拿著。”
墨棋眼看著那個封紅忙擺了擺手,口中也是緊跟著說道:“夫人這是做什麼?您給奴的添妝已經夠多了,何況奴每個月的月錢也有不少,哪有再要您銀子的事?”
“傻丫頭,這是好意頭,何況你日後人情來往多得是要花錢的地方…”
沈唯一面說著話一面是握過墨棋的手,待把分紅塞到人的手上,跟著才又說道:“倚琴那處我也給了,你和她都是自幼伺候我的也沒有厚此薄彼的道理。”
墨棋聞言卻是又張了張口,眼見人佯裝生氣才止了聲,她把那隻封紅握於手中,而後是看著沈唯說道:“夫人待我的恩典,奴這輩子都不敢忘…”只要想著今日之後便不能服侍在人的身側,她止不住便又紅了一雙眼圈。
“大喜日子哭什麼?若是讓明護衛瞧著,只當是我欺負你了。”
沈唯這樣說了一句玩笑話倒總算是讓墨棋重新笑了起來,等身側的添妝婆子重新給人補了妝,她便又握著人的手繼續說道:“雖說日後你不在我身邊了,可若是有什麼人敢為難你儘管來與我說,我總歸是會為你做主的。”
相處這麼久…
她心中早把墨棋當做自己人,自然不希望她日後受了什麼委屈。因著出嫁的時辰快到了,沈唯餘後倒是也未再說什麼,只受了墨棋一道大禮便先回去了。
回去的時候,水碧已經回來了。
她的手裡握著一隻錦盒,眼瞧著沈唯過來便迎了上去:“夫人,上個月的分紅已經拿來了。”
沈唯耳聽著這話便點了點頭,她接過水碧手上的錦盒,而後是往裡頭走去,待取出裡頭的銀票,她便取出來一道放在了妝盒最下方的一隻錦盒中。
不過數月光景,她手中的資產竟然比起原身的都要多了,怪不得都說這晉江樓是個銷金窟,她只拿了三成便有這麼多,那位晉江樓真正的boss只怕早已經富可敵國了?
水碧一直侍立在沈唯的身側,眼瞧著人垂眼看著錦盒中的銀票便輕聲問道:“夫人在內宅有這麼多鋪子和嫁妝,為何還要忙活這些?”她如今待沈唯的態度是越發恭順了,除了當日沈唯的那段話,自然還有陸起淮的緣故。
何況相處久了之後,她也的確發現這位榮國公夫人有著旁人沒有的優點,只是有一點她卻不明白,夫人她好似格外喜歡錢?
可夫人身處內宅,平日也沒有什麼可用的地方,她要這麼多錢做什麼?
沈唯耳聽著這話卻只是笑了笑,她把蓋子重新合上,而後是同人說道:“哪有人會嫌自己的錢多?”不是她的東西用起來總歸不舒服,何況她心中總想著或許有一日可以離開榮國公府。
到得那時,有錢總比沒銀好。
“水碧…”
沈唯突然喊了人一聲,眼瞧著水碧朝她看來,她喉間的話卻又是一頓。原本她是想問一問人倘若真得有那麼一天,她要不要隨她一道走?近些日子水碧與她相處起來倒是也越發融洽了,若是日後有她在她的身邊,許多事做起來倒是容易許多。
只是想著水碧的身份,她終歸還是把話先嚥了回去。
且不說會不會有那麼一天,即便真得有…水碧肯不肯與她走也是一個問題。
沈唯想到這便重新斂了眼中的神色,而後是把手中的錦盒交予人,口中是跟著一句:“去外頭尋個銀號以你的名義把錢先存起來。”
水碧聞言自是未說道什麼,她輕輕應了一聲,而後便往外退去,只是在要出去的時候她卻還是頓了步子朝身後看去…身後的沈唯已經重新坐回到了軟榻上看起了書,她面上的神色一如舊日沒有絲毫變化。
可她心中卻總覺得先前夫人喊她的那一聲好似有話要同她說,究竟是什麼話呢?水碧皺了皺眉,眼瞧著沈唯抬頭便又重新斂了神色往外走去。
…
等到水碧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