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學生是極其出色的,這幾個學生也珍惜來之不易的機會,讀書極為用功。然而在處處權貴的國子監,這幾個來自平民家庭的學生卻顯得格格不入。
這不,國子學的公子哥和四門學的窮學生就發生了矛盾,蕭景鐸遠遠站著看不清楚,只能聽到些許斷斷續續的聲音。
白嘉逸也探出身瞅了一眼,似感慨似懷念地對蕭景鐸說道:“明明是讀書育人的校園,卻總有這種事情發生。”
另一個看熱鬧的學生聽到白嘉逸的話,湊過來說道:“可不是麼,國子監時常有這種事情。看到那個穿藍衣服的學生沒有?他叫梁之鴻,聽說是澤州人,他好不容易才能來京城,學習要多用功有多用功。可惜長安米貴啊,即使國子監免費食宿,梁之鴻的家庭也承擔不起他在長安的花銷,梁之鴻沒辦法,只能平日裡接些抄書的活來貼補生活。可惜天妒英才,就這樣,梁之鴻還是惹到了權貴,不知道這些公侯家的郎君要怎麼整治他呢!”
身為公侯郎君中的一員,蕭景鐸皺起眉,對眼前的事情感到深深不悅:“對方是什麼來頭?竟敢在光天化日下為難同門,他就不怕祭酒降罪嗎?”
“他呀,他叫齊軒,來頭極大,本人是侯府的嫡出郎君,祖父叔伯都在朝廷裡供職,而且外家勢力也大,聽說他的舅舅是大理寺的高官,掌一方邢獄,誰敢得罪這位?”
白嘉逸露出瞭然的神色,原來和大理寺沾親帶故,那怪不得,這種人擱哪裡都是校霸。
蕭景鐸十分看不慣這種行為,他正要上前,卻看到人群中走出一個人,那人面容白皙,氣質溫雅,對著齊軒和梁之鴻拱了拱手,說道:“大家本來素不相識,能聚在國子監讀書就是緣分。祭酒殷殷教誨,就是想讓我們友愛恭謹,勤勉讀書,早日為朝廷效力。諸位都是同窗,將來幾年要在一起讀書,說不定日後還要同朝為官,鬧太僵了於誰都不好看。不如兩位給我一個面子,今日之事就這樣罷了吧!”
白嘉逸悄悄地說:“如果隨便來個人勸一勸就收手的話,這還能叫霸凌嗎……啊,他怎麼真的收手了?”
勸架之人出來後,齊軒似乎聽從了對方的意見,沒有再為難梁之鴻,帶著隨從轉身就走了。不光白嘉逸,就是蕭景鐸也覺得奇怪:“這個勸架之人是什麼身份?”
“他叫黎清風,我記得他是外地人,不是什麼大來頭的人啊,奇怪……”圍觀的學生也想不通黎清風為什麼會有這樣大的能量,給蕭景鐸解釋完之後,自己也陷入了迷惑。
白嘉逸還饒有興致地探頭看,蕭景鐸卻收回視線,說道:“行了,下午還有課,該走了。”
蕭景鐸走入公膳堂前,無意回眸,正好看到黎清風站在外面和梁之鴻說話。看來經過剛才一事,這兩人的關係一下子就拉近了。
等下午的課程結束後,白嘉逸已經累得直哼哼。他癱在床上,看著蕭景鐸一副要出門的樣子,猛地打挺坐起來,興致勃勃地問道:“蕭兄弟,你要去哪?我也要去!”
蕭景鐸則平淡地掃了他一眼:“你想多了,我只是去習武。”
白嘉逸滿心以為蕭景鐸要出去尋樂子,然而蕭景鐸的答案卻讓他落差極大:“日頭都落了一半了,你要去哪兒習武?”
“國子監有武學師父,騎馬射箭等課都是全的,只要和主簿說一聲就可以選修。”蕭景鐸出於禮貌,問了一句,“你要去嗎?”
此時白嘉逸已經驚得合不攏嘴:“你是說,你除了學習五經,還要去學武功?”
“自然。”蕭景鐸雖然在清源寺和獵戶學過打獵,但是這些都只是野路子,他並沒有系統地學過武藝。而國子監有上好且專業的武術師父,他當然要抓住機會,好好磨練自己的武功技巧。
“可是我們是文官啊,練武做什麼?”白嘉逸不解地問。
蕭景鐸一時半會竟然沒理解白嘉逸的意思,他停下動作,也同樣不解地看向白嘉逸:“科舉只是以文取士罷了,這和習武有什麼衝突?”
“啊?文官難道不是坐著轎子去上朝,平日裡只負責動嘴皮子,衝鋒打仗都歸武官操心嗎?甚至文官還會看不起武官,平時裡各幹各的互不結交,連做兒女親家也不肯……”在蕭景鐸的眼神中,白嘉逸的聲音不覺矮了下去,“難道不是這樣嗎?”
“你又不是年老體衰,也不是重病不治,上朝為什麼要坐轎子?連許多娘子出門都是騎馬,你入朝為官,怎麼能這樣文弱?而且別看如今的宰輔都是都是文縐縐的,前幾年還沒太平的時候,這幾位宰相都上過戰場,騎馬射箭樣樣精通。就是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