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晉江縣有一位得道仙人,非但飛昇有道,還能吞雲駕霧。”秋菊很快就和縣衙內外的娘子們混熟了,此刻說起這些街坊傳言頭頭是道,“我還沒見過仙人呢,聽別人說,太離教的仙人騰霧而來,駕雲而去,山腰上起霧時,就是仙人們在修煉。聽說有他們在,連收成都會比往年好三分呢!”
“倒是還真敢說……”劍南多霧乃是地形所致,數百年來一直如此,他們居然敢安到自己頭上,蕭景鐸都不知該說他們膽子大,還是該說他們狂妄無知。
蕭景鐸沒料到太離教在女眷中居然這樣盛行,這才幾天,竟然連秋菊都知道了。
不期然,蕭景鐸想起了那些無因無果的女子失蹤案。
出門時,蕭景鐸特意囑咐了蕭林:“這些天,秋菊她們如果要出門,你務必要跟著。”
蕭林不明白蕭景鐸為什麼要特意囑咐一遍,但還是躬身應道:“遵命。”
今日照常在東院處理公務,主簿把晉江縣歷年的賦稅情況交給蕭景鐸,蕭景鐸低頭翻看,他就站在蕭景鐸身邊唸叨:“縣丞啊,陳縣令的屋子一直空著也不像樣,我們什麼時候請仙師來做一場法事吧……”
“你是說太離教的人?”
“正是。”
蕭景鐸放下賦稅冊子,轉過頭問:“太離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說來話長,幾年前縣裡出現了一個仙師,這才興起了太離教。據說太離教的創始人已然是半個仙身,非但能騰雲駕霧,更甚者還能長生不老,縣裡許多人家都供奉著這位仙師,好些鄉紳門路廣,時不時還能見著仙師,受仙師點化。運氣再好些,還能得到仙師親手賜藥呢!”主簿話中不無嚮往。
“長生不老?”蕭景鐸這些年一直待在長安,聽到這句話本能地就警惕起來。長生不老,這是秦皇漢武都掙脫不開的執念,若是放任他們發展下去……
蕭景鐸不想再想下去。在他看來,生老病死乃天理迴圈,就如葉生葉落一般自然,沒有人可以掙脫,更何況蕭景鐸還是半個郎中,所以他無論如何都不信太離教的人可以長生不老。反倒是另一條,太離教之人可以騰雲駕霧,頗值得琢磨。
蕭景鐸也好奇起來,問主簿:“你說太離教之人可以騰雲駕霧,可有人親眼看到?”
“當然!”主簿激動起來,“兩年前,我有幸親眼看到仙師施法,那時是個陰天,仙師踏著雲涉水而來,憑空立在水上,遙遙地向我們傳道。那時陳縣令也在場,縣令本來像蕭縣丞一樣不相信,直到親眼看到,頓時被這些仙家手段折服,佩服的五體投地。說來也是造化弄人,要是陳縣令沒有被仙師放棄,怎麼會落得如今這個場面?如今陳縣令死了,讓仙師來給他做場法事,倒也算圓滿。”
“陳縣令從前和太離教相從甚密?”
“對,縣令也受過仙師點化,對仙師頗為尊崇呢。”
蕭景鐸覺得有意思了:“那麼後來,他們為什麼鬧翻了?”
“什麼叫鬧翻,分明是陳縣令沒有仙緣,這才被仙師放下了。”主簿執拗地糾正道,“能被仙師點化,這得是多大的機緣。陳縣令吃了許多丹藥,可惜到最後也沒向仙師一樣脫胎換骨,成為仙身,也不怪被仙師放棄。”
蕭景鐸聽著聽著就笑了:“如果我猜的沒錯,陳縣令和太離教分道沒多久,陳小姐就失蹤了,是嗎?”
“這倒確實。”
“被你這樣一說,我都想會會這太離教了。”蕭景鐸道,“我想親眼見太離教之人施法,不知可行?”
新來的蕭縣丞仰慕太離教,想親眼見識仙家手段的訊息一下子傳開了。太離教之人頗為端架子,縣衙的人三請五請,他們終於同意了。像是忍受了多大的麻煩一般,一個穿著藍色長袍的小童不耐煩地對傳信之人說道:“五日之後在神蹟湖邊,仙師會下凡傳道,你們須得沐浴焚香,早些前去恭候。”
神蹟湖就是當初太離教建立人得道飛昇的地方,建立人被太離教的人稱為尊者,就連那個湖也被命名為神蹟湖。
五日後,蕭景鐸隨著縣衙眾人站到湖邊,身後還圍著許多慕名前來瞻仰神蹟的百姓。這個位置是太離教童子仰著鼻孔指給他們的,說是站在此處,看到的神蹟最明顯,沾染的仙氣也最多。
蕭景鐸忍著身邊的嘈雜聲,在湖邊站了許久,也不見湖上有任何神蹟。此時大概已經等了半個時辰,可是其他人沒有絲毫不耐,蕭景鐸也耐著心思,倒要看看這些人到底在玩什麼花招。
毫無預兆的,人群猛然躁動起來。許多人舉起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