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長歌聞聽母親擔心這個,不由微笑著好言相慰:“孃親,您莫要替五妹擔憂。據我看,五妹雖然年紀幼小不假,但天資聰慧,反應敏捷,是絕不會吃虧的。
再說不管她是如何嫁過去的,到底是皇上欽賜的姻緣,又有誰敢違抗皇命,去對她指手畫腳。豈不是吃了雄心貌子膽,自找死路。雲家乃是詩書世家,家風純正,雲伯父雲伯母也都是極好相處的人,五妹妹原也是他們相中的媳婦,只是嫁的人不一樣了而已。
至於雲老大的娘子顧淺霜,母親您更無需擔心,她自幼在我身邊隨我學了兩年女紅。本與我相厚,我的妹妹,她喜歡還來不及,哪裡會欺負。至於那個小姑,我看也沒什麼心機,以五可的智慧,收服她簡直如探囊取物一般。至於那兩個通房丫環,五可輕輕鬆鬆可以將她們拉下馬來,據您所說,三錦稍微有些麻煩。不過,五可卻也不是她能拿捏的……其實,母親您擔心這些都是多餘的,只是看五妹,能否抓住那雲二郎的心。”
“說來說去,說的不就是這個。當初我看好那雲崢,不就是因為她溫潤如玉,性格謙和,而且,我聽你雲伯母說,那孩子自定下五可,是打定主意不納妾的,誰想到有這多變故。”柳氏凝淚道。
陳長歌見母親還這樣自艾自怨,不免說出原本想爛在肚裡的話, “母親,其實女兒曾聽青琛與相國爺爺私下聊天,說是五可曾同當今皇上有一面之緣,皇上對五可的容貌才華極為滿意。一直憂慮的是她的出身。後來爺爺想過,由他出面,風風光光地認了五可當孫女兒。有意要她入宮服侍太子。以她的智謀,成了太子妃,未來的皇后也說不定。若不是當日她自己說與顧二郎情投意合,恐怕今日入宮的是她,而不是顧深雪……”
柳氏聞言,驀地驚出一身冷汗,呆了足足有少半個時辰,撲騰亂跳的心才定下來:“如此說來,我倒寧願她這般嫁入雲家。現在雲家與我們為鄰。你們家倒也不遠。我若是想你們了,能夠常常過府瞧看。這要是入了宮,進了那見不得人的去處,恐怕今生也見不了幾回面了。”
陳長歌聞聽母親這樣說話,知道她終於想明白了,不由輕舒了口氣。心下卻想,這才是真心疼愛兒女的母親,她親眼見了那利慾薰心的婆婆,明知深雪與雲二郎互相愛慕,卻聞聽到老相爺說太子那日要去大覺寺降香,故意安排深雪去還願。兩人在寺廟裡撞個正著。那顧深雪本就是風華絕代的美人,任誰見了都要神魂顛倒。於是,便有了太子求娶顧家千金一事。活生生拆散了一對有情的鴛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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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雲府雖在陳園隔壁,但似乎每個官家辦喜事時都喜歡張揚炫耀一番。於是陳五可頂著那厚重的鳳冠,坐了那一副八臺大轎,由著那轎伕們左搖右顛的,由於早上起得過早,那一路的顛簸竟令她有些昏昏欲睡。
迷糊間,轎子忽然停了下來。迷迷糊糊的五可打了個激凌,等到明白了現在的狀況,慌忙蒙好蓋頭,正襟危坐。忽聽外面傳一陣吵雜的聲音,五可側耳傾聽。除去賓客們的相互寒暄。竟有家人慌里慌張地在四處尋找二公子。聞說是安家的花轎早就到了,老爺夫人,還有安在陽將軍,正在芙蓉堂的正廳裡等待二少爺回來一起拜堂。可是已有半個時辰,家人僕婦們翻遍了整個雲府,也沒見到二少爺的影子。
陳五可聞言,不由在蓋頭下吃吃地笑。事已至此,並不存在雲二公子不滿這樁婚事,臨陣脫逃之說。本來,太子和他的心上人顧深雪也在今天大婚。他要是能做無事人般,和自己順順利利拜堂也就怪了。心想,他此番若是能夠逃婚也是好的,那麼自己也可以回到陳園繼續做那風風光光,自由自在的五小姐,免得入了雲家,擔了空有其名的媳婦,卻要日日給公公婆婆問安,還要面對那凌霄閣的事事非非。那裡她是光顧過一回的,除了迴廊外那隻青鳥,和那個神秘的丫環夢兒,五可還比較喜歡外。她討厭凌霄閣其餘的一切。
五可正在胡思亂想,轎外忽然傳來一個清朗的聲音:“可兒,下轎了。”
說罷有一雙頎長纖細的手掌遞過來一條長長的紅綢。五可隨著那隻手向前移動目光,那人手中也拿了這麼一條紅綢,兩人拽的竟然是同一根。紅綢的正中間,是一朵精心製做大朵紅花,紅灩灩的,紅豔欲滴。蓋頭下的目光掃過那人的腳跟,看著那紅綢一路逶迤著隨那人的腳步在地下搖曳,令五可真真實實地感受到:自己在古代成親了。陸透,一個二十一世紀的現代人,就這麼甘心如木雕般被引領著進入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