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都是熱的,它的水是涼的。”
“冬天又暖和,夏天又涼快,和尚就住在洞裡,熊碧雲就跟他好了。”
“真的假的哦?”
“啥真的假的,那會子全村的人都曉得啊。”
“熊碧雲把和尚招到家裡去,給他煮飯,還讓他在家裡睡覺,睡了有一年多,叫楊文修發現了。楊文修在原安教書,兩口子感情又不好,回家少。發現就火了,打了她一頓,差點打死。那年她跳水庫自殺,就是因為這個事,記得吧?”
“那和尚呢?”
“和尚?跑了哇!跑的比兔子還快。”
“哪裡喲!亂球說,她沒跟那個和尚好,是那個和尚強。奸了她。她男人是個教書的她不跟,去跟個討飯的和尚?”
“到底是他們兩個好,還是強。奸的喲!說不清楚!”
“就是強。奸!那和尚還去她家裡偷東西,把她屋裡鋤頭偷去賣了,把人家窗子砸開,自己鑽進去煮飯吃,家裡啥值錢東西都往外偷。那和尚兇得不得了,聽說他在別的地方殺過人的,熊碧雲又害怕他,不敢跟自己男人說。就是強。奸的,那和尚天天鑽她屋裡睡覺。”
“咋不找派出所呢?”
“有個屁的派出所哦,那年頭哪個管這種事情。告訴派出所派出所也不管的。”
“他可是殺人犯啊。”
“那是聽說,你有證據說人家是殺人犯?他殺的是自己老婆,南部那邊公安局都沒立案的,反正事情複雜。熊碧雲好像去找過派出所,她沒敢說強。奸,只說家裡遭了賊,派出所說,遭了賊,你就把賊帶過來嘛。賊都沒看到,你讓我們咋處理嘛。熊碧雲說,就是求你們去抓呀。派出所說,我們忙著呢,你把賊抓到了直接送派出所來吧。回回都是這個話,把她打發走了。”
“她咋不說強。奸呢?”
“敢說呀?不說那年頭,就說現在這年頭,哪個女的被強。奸,也是八輩子抬不起頭哇,一個村,唾沫星子都能把你淹死。要是男的不承認,人家說你們是和。奸,搞破鞋,還要把你抓去批。鬥遊。街呢。”
“造孽喲。”
“那和尚就在她家住了一年?”
“一年多呢,不止一年,他神出鬼沒的,平常找又找不到他。熊碧雲說家裡有人偷東西,找她哥哥來打他,沒逮到人,不曉得跑哪去了。以為走了,結果沒過幾天又回來了,還想把人家牛牽去賣。熊碧雲跟他打架,叫村裡的人看到了,說他們在搞破鞋。那和尚天天半夜鑽她屋裡去睡覺,村裡到處都在講他們。”
“她自己要給別人開門的嘛!”
“哪裡開門喲,他打破窗子鑽進去的。人家看她家裡就她一個,沒有男人嘛,又沒得老人,就欺負她。”
“那她男人咋發現的呢?”
“有一回嘛,楊文修回家來,看到那和尚在自己家院子裡。當時聽他說的,一個光頭和尚,還把他的衣服翻出來穿上,抱了個碗,在他廚房裡煮麵條吃。他感覺不對,就去問,結果那和尚一看到他就跑。楊文修看見他褲腰上還掛著自己家門上的鑰匙,氣得不得了。但是追又沒追上,那和尚逃跑的快。晚上熊碧雲回來,楊文修說屋裡進賊了,問她家裡鑰匙到哪去了。她找鑰匙,結果鑰匙不見了。楊文修以為她把鑰匙給那個和尚了,就打她。後來村裡人一說,他才曉得熊碧雲跟那和尚都往來一年多了,差點沒把她打死。”
“那也怪不得她嘛,不是說那和尚強。奸的嘛。”
“哪個信哦?手長自己身上,你自己不會跑哦?有強。奸一次的,有強。奸一年的?那和尚又沒把她手綁住。怪她自己嘛。楊文修那脾氣,說一不二。”
“是一直打她,還是那件事之後才打的哦?”
“一直打,結婚就開始打的,那件事後打的更兇了,不然她咋會一直瞞著不告訴楊文修嘛,就是怕他打她。”
“那和尚哪來的她家門上的鑰匙的呢?”
這個問題,大家都想不明白,最後有一個老鄉答了疑:“熊碧雲一直記性不好,去山上幹活怕鑰匙弄丟了,總藏在豬圈旁邊的柴草垛裡,回家就從柴草垛裡摸鑰匙。那件事之後,發現沒?她再沒把鑰匙往柴草垛裡藏過,都是帶在身上了。”
“我估摸她把鑰匙放在柴草堆,叫那個和尚看見並找到了。她後來都把鑰匙帶在身上,結果昨天放牛,又把鑰匙弄丟了。”
這麼一推測,就很合理了。否則誰會因為一把鑰匙去自殺。
眾人唏噓不已。
楊鑫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