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妹妹難得回來一趟,還是先去給祖母和母親請安吧!”展歡顏道,握了她的手腕,微笑轉身往門內走去,一邊對管家吩咐道:“祖母這幾日身子不舒服,不方便會客,你將所有拜帖都整理了,回頭交給二嬸兒處理吧!”
這些人登門本就是衝著她的,看是她還能在這府裡住幾日?這個人情,還是送給二夫人了吧!
“是,大小姐!”管家恭敬的應了。
展歡雪的腦子裡亂糟糟的被她牽著走,待到進了院子隔絕了外面那些人的視線和議論聲才是如夢初醒一般大力甩開展歡顏的手,對她怒目而視道:“你少在這裡假惺惺的演戲!”
“是啊,我就是假惺惺的演戲,可哪怕是演戲,我也不會蠢到被人牽著鼻子走!”展歡顏的臉色冷了下來,目光嘲諷的看著她。
跟在後面的檸歡一直低垂著腦袋做出一副畏畏縮縮的神情,此時聞言不由猛地一驚,飛快的抬了下頭,但是觸及展歡顏眼中冷意,心中一抖,就又飛快的垂眸掩飾。
展歡顏和展歡雪之間是半句話也不想多說,直接錯過她往門口看了一眼道:“你願意去哪裡就去哪裡,不想在這裡多留就從後面走,但是別再打那些沒用的主意想著來給我添堵了。你應該知道,現在這座忠勇侯府已經易主了,你也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你再怎麼鬧,損失最大的也只是你自己而已。”
說完就撇開她不管,轉身往後院走去。
展歡雪站在原地,惡狠狠的瞪著她的背影。
檸歡膽戰心驚的站在那裡,卻是識趣的沒敢上來勸。
展歡雪捏著手裡的帕子,過了好半天才自己慢慢的冷靜下來,回頭看過去一眼道:“走吧,我們回府!”
忠勇侯府這幾天都的亂糟糟的一片,老夫人病著,展歡顏又不管事,所有的下人都沒了束縛到處亂竄,所有哪怕是被關著,江氏那裡也還是聽到了風聲。
當初她是小產過後虧了身子,這段時間又氣不順,一番的折騰下來,如今已經是皮包骨頭,枯瘦蒼老的不像樣子,短短一年的時間不到,已經再不復當年的榮光,說是個五六十歲的老嫗也不為過。
“你說什麼?”聽到李媽媽帶回來的訊息,江氏本來病懨懨的臉上頓時就多了幾分生氣,只是被那種陰鷙狠毒的神情一衝,看上去十分的陰森,她枯瘦的手用力抓著李媽媽的手,指甲幾乎掐進肉裡去,“你再說一遍?你說——你是說那個丫頭——”
“聖旨都已經接了,婚期也定了!”李媽媽唉聲嘆氣道。
如今江氏已經被展歡顏死死的限制住了,她們主僕就被關在這個院子裡,她原還想要;撇了江氏自己去另謀出路,奈何展歡顏對她也一樣的防備,根本就不信她說的任何話,沒辦法,她便守著江氏一日一日的熬,江氏手裡多少還有兩件值錢的首飾,回頭熬死了江氏她也能得些好處。
展歡顏做了皇后?那明明是她替自己女兒謀算的位子!
起初想著梁王妃的名頭也是不低的,她倒也還不覺得怎樣,如今展歡雪在梁王府也是苟延殘喘,偏偏展歡顏一飛沖天,她心中頓時就如同是被打翻了五味瓶一般,越發恨的厲害。
“那個賤人,她也配!”江氏恨聲罵道,啐了一口。
橫豎平時這院子裡平時也就只有他們主僕二人進出,李媽媽也不怕她亂說話,只是不無遺憾的嘆息道:“唉,這都是命,如果當初二小姐能聽著夫人的安排,如今又哪裡輪的上大小姐——唉!”
若真要說到悔不當初,也就屬江氏母女了,可是時過境遷,還能說什麼?
江氏這裡調教罵娘,並不知道展歡雪再大門口又鬧了那麼一出,因為自從知道自己再也懷不住孩子都是自己母親的一手作為之後展歡雪和她之間也早就成仇。
如今展家又落到了二房手裡,展歡雪進門都覺得自己連客人都不如,可是從大門走太扎眼了,於是進門扭頭就帶著檸歡從側門離開了侯府。
回去的路上她都是神色如常,可是檸歡縮在角落裡卻不時拿眼角的餘光去打量她的神色——
展歡雪雖然驕縱易衝動,但也不是完全的沒有腦子,之前展歡顏那一番明指暗指,她分明就已經察覺了什麼,所以這會兒她越是表現的平靜,檸歡的心裡就越是不安。
一路回到梁王府,檸歡謹小慎微的跟著展歡雪往回走,展歡雪進屋就讓她準備了衣物服侍自己換了,然後又吩咐她去廚房備膳,還是隻字不提前面的事。
一整個下午檸歡都是戰戰兢兢的,一直到晚上服侍展歡雪睡